“皇後娘娘!解藥……給我解藥……快…我什麼都聽您的!救。。救命…。”
紀纖雲痛苦的伏在地上,身體痙攣的縮成一團,嘴唇毫無血色,靈氣的眼睛空洞一片。
牙齒磕碰著,隻能斷斷續續蹦出一些破碎話語。
她真的要堅持不住了,疼痛似乎在撕扯她的靈魂,汗水仿佛已經耗幹了身體裏所有水分。
如果再得不到解藥,她到寧可,有人能痛快的給她一刀。
雖然她很怕死,可更受不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皇後終於發了善心,一個眼神過去。
墨竹點頭領命,走到如垂死魚兒一樣的少女身前,冷漠的把藥丸塞進嘴裏。
小小的褐色藥丸入口即化,慢慢的,紀纖雲感覺疼痛減輕了,靈魂漸漸歸了位。
約摸半盞茶功夫,心口的疼終於消退殆盡。
此時的她,就如被狠心扔在沙灘上的紫色美人魚,毫無生氣的趴著。
別說動動手指,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了。
虛弱的喘著氣,漠然的感受著劫後餘生。
皇後也不急著說話,輕柔的摩挲著腕上的血色玉鐲,美麗的桃花眼裏三分癡三分怨,更多的是悵然。
沒人知曉,默然的她,此時到底在想什麼。
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紀纖雲終於有了動作,咬牙嚐試著爬起來。
該來的總會來,發暈當不了死,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選痛快的。
恰逢此時,秦王亓淩昊急急而來,無意的一瞥,駐足,頗有些瞠目結舌,“弟……弟妹?”
狼狽是狼狽了點,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可,怎麼回事?
人怎麼跑到母後殿裏?還成了這副模樣?
妖婆的兒子,紀纖雲哪敢惹,顫顫巍巍行禮,“見過七王爺。”
唯唯若若,一點精神頭都沒有,跟前幾次見,判若兩人啊。
亓淩昊沒傻到看不出這小美女是誰折磨的,緊走幾步就到了美人榻跟前,躬身詢問,“母後,您這是?”
皇後也收回心神,慵懶的靠了回去,逗著懷裏的貓,滿滿的漫不經心,“看不出來嗎?招待新兒媳呢。”
那就招待成那慘樣?
亓淩昊不明所以的壓低聲調,扇子擋臉隱隱擔憂,“母後,她畢竟是老九的正妃,您這般,是不是太過了?打狗看主人,她再不受待見,老九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母後有這麼蠢嗎?”,皇後哼笑著挑眉,“放心,她不僅不會回去告狀,以後,還會乖乖為咱們所用。”
亓淩昊鬆了口氣,折扇扇著風,又是那副故作的玉樹淩風,“母後,還是您有法子。那,您教教兒子,怎麼辦到的?”
“這丫頭不知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能有幸享受本宮的噬心散。本宮的寶貝疙瘩,多少年存著,拿出來還真是肉痛呢。”,皇後歎口氣,一副肉痛模樣。
亓淩昊臉上僵了僵,不禁揚了聲調,“噬、噬心散!”
“你也覺得用她身上是抬舉,對不對?”,掃一眼兒子驚詫莫名,皇後笑吟吟反問,“傳言斷了根的玩意,要不是不得已,本宮才不舍得往外拿。本宮是她唯一逃出生天的路,她才能死心塌地為本宮做事。”
傳言中了噬心散會疼的生不如死,再望向那邊,亓淩昊頓時心生憐愛。
皇後自知兒子什麼脾性,刹那拉下臉來,“昊兒,女人誤事,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那些有的沒的!”
亓淩昊驚了一驚,轉身一張討好的笑臉,“母後,兒子在想,怎麼利用她,才能值回您那麼金貴的藥。”
睜著眼睛說瞎話。
皇後也懶得拆穿,目光越過兒子,饒有興致的盯著臉色依舊慘白的小人,“想把毒徹底解了,那就殺了冥王。行刺,你也沒那個本事。本宮給你一包毒藥,你和他一個屋簷下住著,總能找著機會下手的。放心,毒藥吃下去,一個時辰才會發作,你有足夠時間跑出來。本宮保證,一定派人接應,人死了,你也受不到牽連。”
紀纖雲坐在繡墩上,手撐膝蓋,身體綿軟,有氣無力的話音裏滿是急切,“皇後娘娘,冥王的飲食都是桂嬤嬤把持,我根本插不上手。況且,冥王說了,過兩天就會休了我,想慢慢找機會,根本來不及啊。”
“……”,此話一出,亓淩昊的扇子就不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