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幸好我老人家腿腳夠快!哎呦,累死我老人家了!”
紀纖雲的絮絮叨叨,眨眼被逍遙散人猛然推開門之後的叫囂打斷,瞄一眼風塵仆仆的老頭,話鋒一轉轉變抱怨,“師父,徒弟跟你沒仇啊,就不能早回來一丟丟?”
“你以為我不想?愁死我老人家了。哎呀,有炸雞,怎麼能沒有酒?丫頭,我老人家好傷心,你就沒打算管師父飯吃!”
“我都沒打算在這吃好不好!看看,這一碗菜,您再晚回來一丟丟,我就抱著碗得滾出去了。”,紀纖雲把碗舉在身前,賊溜溜的輕聲細語。
逍遙散人咂摸咂摸嘴,活寶似的搖頭晃腦,“賴我,我錯怪你了。嘿嘿,快給我拿酒去,跑了一路渴死了。”
紀纖雲一臉黑線,渴死了不是要喝水嗎?
搖搖頭,她還是腳步輕快的往外去。
老頭這人,米酒一頓喝一壇子,可不就是當水嘛。
師徒兩個嘰嘰喳喳吵的耳朵疼,齊淩霄卻由衷的惱不起來,甚至,享受,慶幸。
雖然,他覺得他是錯亂了。
逍遙散人神經大條的很,一點都沒發現二徒弟的異樣,一屁股坐過去,急吼吼小聲道,“不得了了,我跟你說,那個奇貨堂的端木寒,他、他竟然對大風子居心不良。哎呀,要不是今天因為纖雲露出馬腳,我還蒙在鼓裏呢!不光我,大風子,他說他都不曉得。”
夾菜的筷子行雲流水,絲毫沒受老頭的話影響,優雅的咽了嘴裏的飯,齊淩霄興致缺缺的附和,“徒弟學師父,有什麼奇怪。”
師兄不曉得?這個他不信。
半年前,屬下的一次回報,他壓下了隻當沒有,可,師兄作為當事人,不可能完全無感。
也許,無視,不敢相信而已。
“你……你…。你!白養了,白養了,我都愁死了,你瞧瞧你,無動於衷。大風子要是真和那個小子那什麼,徒孫不就泡湯了,哎呦,我怎麼對得起小玉?”
亓淩霄依舊雲淡風輕,默然的對視過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算真的,您有什麼臉去攔著?”
“……”,逍遙散人一張臉擰成抹布,隨即抓狂的撓撓亂蓬蓬的發髻,目光續滿癲狂,“不行!就是不行!他要是敢,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紀纖雲抱著酒壇子進去,眨巴著眼睛呆愣愣。
天啦嚕,她錯過了什麼?
“坐下吃你的飯。”
“…。。奧。”,即便冥王那貨招呼了,紀纖雲應聲之後還是換了個位子。
比起貌似吃錯藥的師父,還是坐在散發冷氣沒人味的家夥旁邊,好那麼一點點。
況且,還可以打探情況,一臉好奇探頭過去,“到底怎麼了?師父要打斷誰的腿啊?”
“你的。”
紀纖雲自然不會被騙到,沒好氣的白過去一眼,“打斷你的我還能信一點。”
抱著酒壇子猛灌了幾口,逍遙散人霸氣的擦擦嘴,拍桌子,“我就不信那個邪!明天,明天我就去找端木寒那小子去,我要讓他死心。”
原來是這事,紀纖雲根本不把那當個事,“師父,您要把那個人腿打斷啊?不要衝動,人家怎麼也是堂主,手下那麼多人,小心被人家群毆。”
“你太小看師父我了,我是蠻幹的人嗎?智取,我就跟那小子說,你和大風子是一對,讓他死了那條心。反正他已經把你看能情敵了,我一吆喝,嘿嘿,他肯定信。”
逍遙散人自我陶醉中,根本沒看見二徒弟越來越黑的臉,齊淩霄氣急,“不可以。”
好不容易有個主意,逍遙散人怎麼可能放棄,眼珠子瞪的老大,叉著腰殺氣騰騰,“怎麼不可以!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再說了,就是騙騙他,又不是真的。”
“不要編排我!”,紀纖雲正襟危坐,甚是義正言辭,“師父,我要跟您說清楚,您可以說顧兄和任何人,就是不能說是跟我。”
“為什麼?就借你個名字而已,幹嘛那麼小氣?除了你,大風子就不認識什麼別的姑娘,我編排旁人,端木寒那小子……”
老頭急的要哭了,卻沒換來紀纖雲一點退步,“不行,堅決不行。您說說您,作為師父,總得一碗水端平吧。編排我紅杏出牆,就為了給顧兄解圍,您自己想想,這合適嗎?”
逍遙散人抽抽鼻子,憋著嘴,可憐狀。
看老頭還不死心,紀纖雲開始連連歎氣,“唉,我紅杏出牆就出了,反正不怎麼出門,外頭有人罵也聽不見。冥王殿下就可憐嘍,他可是帶了綠帽子,出去走一走,那得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笑話?”
逍遙散人終於破功,可憐相再也裝不下去了。
心虛的瞟一眼冷臉的二徒弟,再蒙圈的看看寸步不讓的小徒弟,垂頭喪氣,“你們倆怎麼成一夥的了?丫頭,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們想多了,我就跟端木寒那小子一個人說說,他不會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