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欣妍正在氣頭上,再見安玉柔對小賤蹄子如此誇獎,曆時火藥味十足的頂回去,“就她?還天資絕色!你今天是不是眼神不太靈光。”
此刻,正直紀纖雲和冥王回轉身往座位走,安玉柔就對著一對璧人的方向抬抬下巴,隨即笑意盈盈的掃視一眾小姐妹,“你們說,是不是冥王妃比紀大小姐還要美上幾分?”
顯然,不給紀欣妍麵子。
竟然敢說小賤蹄子比她美!
紀欣妍自恃美貌無雙,此刻,真有種把安玉柔嘴巴撕掉的衝動。
更讓她想拍桌的,其餘的五六個大家小姐毫不給她麵子的,紛紛為安玉柔幫腔。
“是啊,冥王妃的確不比紀大小姐遜色。”
“看著比紀大小姐討喜,要不,怎能入太後娘娘眼?”
“那個壽禮當真妙哉!紀妹妹,你和冥王妃一起長大,說起來,她能學到的你必然會。有空給姐妹們傳授一下那壽桃何種做法,千萬不要藏私啊。”
“光彩照人的,冥王妃看著人逢喜事精神爽……”
……
最後一根壓垮她的稻草便是清樂縣主,最後她也表了態,“冥王妃身上的衣裳可是稀罕的冰紗,若是欣妍能得著,可能就不會被比下去了。”
“清樂,你也覺得她比我美?”,紀欣妍臉蛋脹紅,心口起伏著,顯然要氣炸了。
清樂縣主尷尬的笑笑,隨之掉了一些粉渣,“欣妍,你介意這個做甚?你還是才女呢。”
她也是沒有辦法,關鍵時候,是不能說錯話的。
就算都是秦王陣營的人,安玉柔的姐姐可是秦王正妃,欣妍以後隻是側室。安國公府比起紀丞相府,又隻高不低。
權衡利弊,她是絕對不能得罪安玉柔的。
霸道又記仇,得罪了安玉柔這種人,她這個被武陽公主認養來的下人孩子,以後就別想有舒坦日子了。
一桌子人都孤立她,紀欣妍心頭滴血,粉拳緊握,指甲陷入肉裏,差點掐出血來。
隻差一點,她就能一巴掌打到安玉柔臉上去。
除了安玉柔,剩下的也沒好東西,以前親親蜜蜜的閨中密友,看她被擠兌了竟然全都落井下石。
安玉柔明顯不怕事大,得意的半捂著嘴巴偷笑,“才女?嗬嗬,以後我得多去秦王府走走。看望我王妃姐姐的同時,還能跟未來的紀側妃討教一二。哎呦,離紀側妃被一頂小轎從側門抬進秦王府好像沒幾天了,看來,下次過去就該趕上紀側妃給我行禮了。想想,還挺不好意思的呢。”
‘側妃’兩字著重突出,她要的就是一貫眼高於頂的紀欣妍不痛快。
嗬嗬,大姐是正妃,一個側妃說白了也是妾,傲?
這輩子都別想再傲起來!
閨閣小姐間互相擠兌擠兌掀不起波瀾,大殿上,重新恢複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喜慶熱鬧。
任務圓滿完成,紀纖雲無事一身輕,一邊瞄著呈上去的各色寶貝飽眼福,一邊輕鬆的享用美食。
除了兩盤水果和點心,不大的桌子上隻擺了六道菜,挑漂亮的嚐了嚐,立馬興致缺缺。
皇宮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又是太後壽宴,禦膳房的廚子們是不是活膩歪了?
自認舌頭感覺正常,她就偷偷抬起頭,四下瞄了瞄。
人們依舊皮笑肉不笑,沒什麼兩樣。
誒,斜對麵的秦王…。
倒黴的,正和色胚那廝目光撞上。
亓淩昊篤定這是在偷看他,不禁心花怒放,倜儻的彎起唇角,熱絡的舉了舉酒杯。
女為悅己者容,打扮的如此出挑,是為了他吧?
心思細巧,輕而易舉得到皇祖母青睞,不愧是他看重的人。
唉,就是暫時隻能遠遠瞧著不能壓在胯下,想想就心癢。
色胚裝出來的溫文爾雅,差點把紀纖雲惡心吐了,為了不把隔夜飯吐出來,隻能飛快低頭,“流年不利啊。”
餘光瞟到小丫頭生無可戀的低咒,亓淩霄眉眼莫名柔和許多,廣袖擋著酒杯假意飲酒,調侃,“看出鹿肉有毒卻不提醒我,真狠心。”
鹿肉有毒?
那……
紀纖雲精神為之一震,懨懨捏起來的葡萄珠驚得直接脫手。
靠,這種場合下毒!
皇後那夥人也太明目張膽了。
幸好不喜歡燉的軟爛的食物,剛才獨獨沒碰那道菜,要不明年今天就成她忌日了吧?
越想越後怕,臉上的汗滲出,手指發軟,連看一眼那碗鹿肉的膽子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