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又不會吃了你(2 / 3)

瀲灩的桃花眼妖冶如毒,不時的落在她身上,就是一把把無形鋼刀,割的她全身隱隱作痛。

尤其是帶著媚態的悠悠音調,承載著一個接一個的刁讚問題,如毒蛇吐著信子。

舔的她的心尖,一顫接著一顫。

低頭斂眸的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膽戰心驚如履薄冰,才險險避過好幾個裹夾著疑心的危險試探。

足足小半個時辰,得到特赦,再次沐浴在陽光下,握著手裏毫無用處的解藥瓷瓶,她如釋重負的,近乎忘了如何笑。

汗濕中衣的脊背涼颼颼,烈日炙烤,瞬間有了濕熱感,連帶著,驚悸到冰涼的手腳,都複蘇的緩和過來。

溫暖真好。

她再也不要體驗遊走在冰冷刺骨隨時被魑魅魍魎奪去小命的可怖噩夢中,走。

一定要盡快走。

此念頭,愈加強烈,愈加堅定不移。

老天爺好像也聽見了她的心聲,憐憫可憐無助的她,順手幫了一把。

冥王的病來的猝不及防,去的確是黏黏膩膩。

好湯好藥的養著,架不住日理萬機的勞累,正事不曾耽誤,病程毫無疑問,被拉長。

足足三四天咳嗽,喉嚨發啞,食欲也不甚好。

病著那幾日,冥王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再不曾晚上跑到她房裏耍賴陪睡。

他的禍成就了她的福,不用應付那廝,給了她充沛的時間和精力,籌謀跑路大計。

日思夜想,累死了一票腦細胞,終於有了眉目。

跑路就好比現代,一個人的旅遊或是探險。

無外乎,路線、交通工具、錢。

錢不用考慮,交通工具的話?想法子雇個馬車或是弄匹馬,貌似也不難。

最終,她就把精力放到了製定路線上。

原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點記憶一點幫助沒有,她來了之後,城門還不知道在何方呢。

路線?真是個憂傷的致命問題。

這副身體的方向感本來就不強,若是機關算盡的帶著錢跑了,因為迷路沒跑遠被捉回來……

遂,作為行動派,發現症結所在,她便握緊小拳頭,擼胳膊挽袖子,鬥誌昂揚的投入奮鬥了。

時間雖緊迫,方寸不能亂,為了不打草驚蛇,往小吃城跑的異常勤奮。

那裏,教著做吃食做掩護,各種閑天聊起來,腦袋裏,對以京城為中心的四麵八門,大概也有了點模糊輪廓。

做的再小心翼翼,終究有些反常,第五天晌午,病愈的亓淩霄便酸酸的有了一問,“你這幾天往外跑的是不亦樂乎,哎,把我這個病人,忘的一幹二淨了吧?”

做著虧心事,自然草木結冰,蹲在冰盆邊的紀纖雲,握著勺子攪拌玉碗裏石花菜汁的手霎時頓了頓。

暗暗默念著‘沒有露馬腳,沒有露馬腳’,她緊繃的神經又放鬆幾分,低頭斂眸,揶揄的哼了哼,“不就一點風寒,離命遠著呢。這點小毛病天天噓寒問暖,你不嫌煩,我都嫌矯情。”

二人獨處,亓淩霄自然沒了顧忌,手指把玩著茶杯,望著頭都懶得抬的人歎口氣,“你風寒,我還給你送冰酪,輪到我了,一杯水的關照都沒有。”

攪拌均勻涼透的粘稠石花菜汁和裏頭的水果,紀纖雲翻著白眼翹起二郎腿坐到桌邊,“給你治咳嗽的薑撞奶,難道喝到鬼肚子裏去了?雖是我教嬤嬤做了一次,後兩次都是她代勞,比起你就吩咐一聲的冰酪,算個三碗沒問題。”

亓淩霄圓滿了,殷勤的塞過去一把撥好的核桃仁,“可能是奶娘看我正忙,沒給你邀功。”

“我用不著。誰像你,區區一碗冰酪,就記半輩子。”,哢嚓哢嚓嚼著核桃,紀纖雲不屑的撇撇嘴,“我做的飯菜你哪天沒吃?嗬嗬,跟你算,能算到你哭。”

亓淩霄勾唇一笑,滿滿的小得意,“哭不了,我是你丈夫,我受的起。你剛才擺弄那個東西,看著新鮮,除了給木木的,給我留一份。”

病好了,人也歡實了,紀纖雲突然有些頭疼,估計,往後又要水深火熱了。

澄澈的杏眼中,一抹鬱色劃過,隨即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笑,毫不猶豫起身,“跟木木搶吃的,你可真有出息。我走了,免得耽誤你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