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理那些爛七八糟的事,紀纖雲索性稱病。
本就是病秧子,換來的就是眾人私下議論幾句而已。
病歪歪的,累倒了不足為奇,更何況還有個樓塞公主添堵,丈夫和旁的女人在眼前卿卿我我,急火攻心在所難免嘛。
白日裏和逍遙散人幾個逗逗悶子,晚上和冥王相敬如賓互相無視,兩日,再難熬也是過去了。
馬車上又顛簸一天,終於,回到了冥王府。
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了一夜,三月陽光暖的人醉,即將晌午時分,木木正拉著紀纖雲在梧桐苑中的花樹下逗鸚鵡。
“樓塞公主到!”
門口一聲喊,院子裏的歡樂氣氛頓時蕩然無存。
她根本不是障礙,那公主跑來作甚?找上門來欺負?大概是了。
紀纖雲心念一轉,懼怕倒是沒有,也不去迎,靜立樹下等著人上前。
逍遙散人和顧西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一左一右嚴陣以待,小木木最是英勇,小身板擋在最前頭,案首挺胸,像個時刻準備出擊的小鬥雞。
閆傾城笑眯眯走到跟前,嬌豔的臉孔上一團和氣,“聽說你又病了,那兩日在圍場實在忙碌,無暇去看望。今日拿了一些樓塞的小玩意過來,還望你不要嫌棄。”
紀纖雲抬眼望去,隨著那個公主一揮手,侍女真的端了幾個托盤上來。
雕成各種形狀的銀器、骨頭做的頭飾、墜子,還有皮筒子裝的酒和一些肉幹。
做工不錯的樣子,分量也很足。
黃鼠狼給雞拜年!
她腦海裏突然就冒出這個。
見幾人吃驚的模樣,閆傾城巧笑靚兮,“不滿意嗎?”
“多謝公主的禮物,受寵若驚了。”,紀纖雲不明所以,隻想著走一步看一步,“公主屋裏坐。”
“好啊。霄哥哥忙的很,不能去打擾。正好和你聊聊天,省的悶得慌。”,閆傾城應了,大大方方邁步就往前走。
呦嗬,說的跟她們是朋友似的。
中邪了不成?
奧,一口一個‘霄哥哥’,來示威的。
幼稚!
伸手不打笑麵人,何況人家是公主,紀纖雲隻得淡漠如常的隨著往前去。
樂意怎麼炫耀就怎麼炫,隻要她端著不在意,那貨隻有鬱悶的份。
對待隻有十幾歲的一個小逗比,她是穩操勝券的,氣定神閑的很。
逍遙散人和顧西風麵麵相覷,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陰謀詭計,又不能說什麼,步步緊跟。
動嘴就算了,若是動手,他們自然不能讓樓塞公主討到便宜。
“奧,你是院子的主人,你上坐,你們也坐。”,閆傾城笑的親切又熱情,挑了下手的椅子坐了,還招呼著木木幾個,明顯對她沒好感的入座,“樓塞沒那麼多規矩,你們怎麼自在怎麼來就可以。”
紀纖雲坐到主位上,有些蒙。
炫耀示威,若是奔著這些?犯不著一上來玩客套吧?
似乎,樓塞公主脾氣是個急的,頤指氣使眼睛長到頭頂上看人,才符合她的氣質啊。
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這公主難道人格分裂?
……
腦袋裏飛快的冒出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隻是,都解釋不了,這貨怎麼突然變好了。
找茬。
一定是來找茬的!
就是換了種方式。
默默的,紀纖雲脊背挺直,倒是有了幾分備戰狀態。
“冥王妃,我初來乍到的,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閆傾城拿出最最真誠的表情來,把在心裏演習了好幾次的話終於說出來。
驚嚇!
絕對是驚嚇!
紀纖雲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也想不出這話有什麼陷阱,隻得敷衍的笑笑,“公主,您做的都很好。”
假!
好假!
虛偽的笑臉,虛偽的話,這是她最討厭的模樣,閆傾城強壓下心底的火氣,豪放的笑起來,“哈哈,不好,我做的不好!不過,在我們樓塞,不打不相識,咱們有過摩擦,以後,咱們就是朋友。我在這裏也沒有個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好不好?”
笑的很燦爛,好像很有誠意的樣子,可,從這人眼睛裏,紀纖雲卻看不出友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