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纖雲一個愣怔,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疑惑的眸光就瞟向冥王。
以她對這貨的了解,不可能是忽然利欲熏心,病在旦夕的,攔著作甚?
屋中眾人也是驚疑,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刷的都投了過去。
難道突然想反悔?
可,當眾這樣,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點?
畢竟,不救皇後那就是放棄皇帝,等同於視生父生死不顧,大逆不道的存在。
皇後獨孤菲又驚又怕,還是色厲內荏的呻吟著諷刺出聲,“怎麼?想……想明白了?逆子……你會、會被千夫所指……遺臭萬、萬年……嘶……”
“老九,你不能,你怎麼能?”,亓淩昊慌了,一雙桃花眼裏全是驚恐,“我跟你說,你不救母後就是讓父皇去死,就算你坐上皇位也會被所有人唾棄的!你……纖雲,你別聽他的,你快救我母後啊……父皇……”
皇帝亓鈺腦袋還算清明,很是篤定兒子不會如此,至少,兒子不會傻到做的如此明顯給人把柄去抓。
為表對兒子的信任,他一臉鎮定,放鬆的窩在椅子裏,不言不語端起茶杯。
亓淩霄舉目四望將內殿看個通透,目光在殿裏伺候的宮女太監臉上停留過,這才氣定神閑的吩咐,“鳳儀宮所有宮人都到偏殿去,每人服用一顆軟骨散,清風,你去辦。至於皇後,除去外衫隻留中衣,身上不該有的都搜幹淨,盡快抬到慈寧宮去。”
“老九!你……你敢!啊……嘶……”,嗓子喊的有些沙啞了,皇後獨孤菲怨毒的聲音如索命厲鬼,一雙布滿血絲的眸戾氣滿滿,“本宮不、不去……”
鳳儀宮裏都是她的心腹,殿裏有她多年經營攢下的各種毒藥和暗器,孤身一人又是重病去慈寧宮?
她心裏實在沒底。
一個臥床病人,還不是由著人家揉扁捏圓,她傲氣慣了,不要寄人籬下受人擺布。
亓淩霄大步上前,一把將皇後臉上的黃綢扯下,居高臨下,幽深的眸如深潭,蕩漾著冷意和示威,“去不去由不得你,本王不得不留你條狗命,這個不假,不過,想多讓你吃些苦頭易如反掌。惹怒了本王,大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霄兒,能那樣最好不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是對結發妻子,跑過去讚成實在很小人,可,亓鈺不在乎。
莫說,在場的人都曉得他恨慘了皇後,就算不知道,他也會照做不誤。
恨!那種恨深入骨髓!
隻要皇後不死,留著一口氣,他十分希望看見控製了他半輩子的女人受盡折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當真痛快。
獨孤菲渾身就是一冷,自認心早已修煉的銅錢鐵壁,可,丈夫就那麼興奮的叫囂著,當著眾人的麵大刺刺昭示著對她的恨,不可否認,她還是傷心了。
心口如被插了一把刀,在滴血。
眾目睽睽,絕對不能讓人看了她的心傷,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雙眸如淬了毒的盯視過去,“亓鈺……你……你不得好死……隻要我不死,我就……就能、就能讓你……生不如死……。哈哈……嘶……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