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冥王走去和清風幾個說道什麼,紀纖雲見縫插針,也把馮老八招手叫過去,瞄著冥王那個方向,賊兮兮壓低聲音飛快叮嚀起來。
馮老八聽罷是又驚又怕,緊張的直搓手,麵對著大當家殷勤的眼神,還是咽掉口水,重重點點頭。
這件事,他一定會辦好的,一定不會辜負恩人的期望。
打發走了兩個手下,隻留了清風在身邊,亓淩霄牽馬往回走,視線在小丫頭身上流連過,冷著臉孔悠悠調侃,“大當家,你的地盤,還不頭前帶路。”
“我?頭前帶路?把我當下人使喚,哼。”,紀纖雲佯裝鬱鬱的斜過去一眼,說不出的小女兒態,隨即,認命的歎口氣耷拉了腦袋,“好吧,帶路就帶路,可憐的我啊,怎麼敢違逆?”
亓淩霄嘴角直抽,隻從鼻子裏哼了哼。
可憐?貪玩兒跑出來,害他又是擔心又是著急,還敢大言不慚的喊可憐?
真是倒打一耙的可以,等著的,讓他私下按倒,肯定要好好收拾一番。
一頓屁股板子,少不了的。
那樣飽含不懷好意的視線裏,紀纖雲心顫顫,不再耍寶,真的爬上馬背去頭去帶路。
剛剛才看清,那廝身上臉上好多塵土,下巴上胡子茬很明顯,不用說,趕路趕的很辛苦,不快馬加鞭哪裏會被飛揚的塵土折磨?
可,值得嗎?放下朝堂紛爭,不顧途中凶險,巴巴的跑來尋她回去。
她在他心中,有那麼高的位置?
亓淩霄啊亓淩霄,何必呢?
既然三妻四妾,做出那份深情做什麼?給誰看?
難道說一邊享受著和她交心,然後再去享受和小妾們交身?
嗬嗬,的確不錯,齊人之福,感情有了寄托,美色也唾手可得,也許,這就是男人的貪心之處吧?
可惜,她不是一朵賢惠的白蓮花,仗著有男人的心就覺得比那些小妾高一等,就能接受,就能滿足。
三妻四妾,見鬼去吧,什麼都可以入鄉隨俗,就這個不行。
催馬在最前頭,漂亮的小臉上浮現的苦笑和嘲諷,皆數獻給了西邊的太陽。
沒人知曉她的心傷,沒人發現她的堅定。
才走出幾丈遠,她的思緒就被李二狗突然的一聲喊給拍飛了,“大當家,您們先回,我們在這兒多守一會兒,沒準,會有大買賣上門呢。”
守什麼守?有個鬼的大買賣?!要不是為了等一等去鎮上購物的趙嫂等人一起回山,每天這個時候,他們可能都已經收工了好嘛。
嗬嗬,的確留下來有事情辦,有馮老八一個足夠,剩下的貨?
肯定是沒有和散發著生人勿進氣息的冥王兩個一起走的勇氣,娘的,一個個慫的掉渣,至於嗎?
算了,也不能怪他們,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她在冥王麵前就慫的要匍匐在地,難道還指望那幫有底氣不成?
丟下一句“不要耗太久”,紀纖雲擺擺手,加緊馬肚子就開跑。
慢悠悠散步式?她實在沒有心思跟冥王費唾沫星子周旋。
陽光正好,山景也不錯,可,觀景要看心情。
一個扭頭就讓別的女人懷孕的臭男人,其實,多看一眼,她都渾身不舒服。
多看一眼,都覺得以前是瞎了眼,付出那麼多,命都豁出去,忒不值。
亓淩霄隻當她是被抓了現行,心虛逃避,無奈的哼了哼,一騎絕塵,緊追。
想躲?也不看看能不能逃的過。
清風還是有眼色的,刻意拉開一段距離,好些日子不見了,主子肯定有好多話和王妃講。
有他在一旁,肯定多有不便。
估計,王妃闖了禍,更要撒嬌認錯的,就算王妃好意思施展,他也不好意思聽啊。
頃刻轉了個彎,紀纖雲就上了進山的大路,亓淩霄的馬腳力更好,已經並排。
不過,他沒有開口,隻偷瞄著身側的人,冷著臉,靜等。
敢離家出走,認錯是應該的,他要端住了,決不能讓小丫頭輕易過關。
收到不時飄過來的視線,紀纖雲自然知曉那貨揣著什麼心思,可惜,她就是不想讓他得逞。
嘴巴閉的緊緊,上了拉鏈一樣,迎著夕陽目不斜視專心騎馬,就跟展示她日漸精進的馬術似的。
自從知曉小妾有孕之後,她從心裏對那貨膈應,見了麵,這種抵觸更加強烈,不由得,腦子裏就會閃過這貨和別的女人糾纏一處,做那種事情的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