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弱水三千隻取一瓢(1 / 3)

這時候了,還要裝傻!

清風睚眥欲裂,額頭青筋暴起,沒好氣的瞪視過去,咬牙從牙縫裏憤憤蹦出幾個字,“魅藥!王妃,您是想要主子的命嗎?!”

“……”,紀纖雲被喝退一步,踉蹌著站穩,大大的眼睛裏全是蒙,隨即搖頭如撥浪鼓,信誓旦旦否認,“魅?不可能!我又沒瘋沒傻,給他下那個幹什麼?!”

“幹什麼?你心裏清楚!”,還不承認,清風的拳頭就握起來,如果不是理智尚存,肯定會狠狠砸上去。

不打女人是真,可有些女人真的,不打就會天理難容。

眼前這個,就是純粹該狠狠收拾那一波。

揉扁捏圓,十八般武藝都用上,才能解氣那一卦。

這是要撕了她的節奏?!

清風駭人起來真的可怖,不過,紀纖雲吞吞口水又梗直了脖子,“你、你不要冤枉我。藥瓶還在廚房藏著,我這就拿來讓你閉嘴。”

“一起去。”,確認一下,萬無一失,清風也想親眼看到藥瓶,不過,他不會容忍麵前的人跑離他的視線。

哼,再沒影了,山上那幫土匪幫著藏,想找,就難了。

對這種女人,就得加一萬分的小心。

陰魂不散就陰魂不散吧,紀纖雲也不在意,抬腿就往廚房跑,中途和山上眾人擦肩而過,還不忘強裝無事的擺擺手,“回去睡覺去,快點,我不會有事的。”

“奧奧……”,眾人點頭應聲,可是,沒人挪動地方,聚到一處,惴惴不安的很。

被那可怕的跟班扛回來的,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下人敢造次,可想而知,山洞裏沒露麵那位大老爺發了狠了。

大當家這回,看來是在劫難逃。

尤其是馮老八和張嬸,擔心的直冒冷汗。

回去就要跪祠堂浸豬籠,一想起這個,他們心裏直突突,那位大老爺,不會忍不住,山上就動手吧?

紀纖雲也沒空看大家夥的反應,飛也似的奔進了廚房,徑直奔了鍋台邊的一堆草木灰,小棍子一扒拉,小小的一個青花瓷瓶赫然在目。

沒等她伸手去撿,瓶子就被清風飛快拿了去。

胡亂的用手抹去灰燼, 待看清瓶底的字,清風的臉更加黑,眼裏的冷光如刀似箭,恨不得將麵前的人淩遲,“這是什麼?!你自己看!”

看情形,好像不妙。

紀纖雲有種很不詳的預感,手指發顫的接過藥瓶,靠近油燈的光亮睜大眼睛去瞧,登時,她就瞳孔猛一縮,傻眼了。

揉揉眼睛再看,這回死心到崩潰,藥瓶脫了手,啪嘰掉到石板地上,碎成了好幾半,藥粉撒了一小片地。

天啦擼,那小瓶子底部赫然寫著‘極樂散’三個字,看名字,就能猜到是什麼藥。

而且,她本來就心裏清楚的很,那藥是做什麼用的。

花了大價錢,從奇貨堂搜羅來的,多虧了師父那人不拘小節,否則,這種藥哪會到她手上。

因為一直沒機會用,所以就忽略了它的長相。

如果不看底下的字,光看瓶子,和盛著蒙汗藥的瓶子,簡直一模一樣。

哎,都怪她從櫃子裏拿藥心急火燎,大意了。

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印象中她也沒有極樂散的解藥,遂,紀纖雲紮著手,不知所措的看向清風,“錯了,拿錯了,瓶子錯了。這個,這個,買藥的時候就沒帶著解藥,清風,那可怎麼是好?”

冥王的情況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皮膚紅的像個煮熟的蝦子,不斷低吟悶哼著著實痛苦難耐,還有肉眼可見的持續痙攣,簡直就是羊癲瘋上身,隨時要抽過去一樣。

都是她的失誤造成的,而且,她真的沒想害人啊。

這時候了,以前的恩怨糾葛都拋諸腦後,她隻想著怎麼把冥王解救過來。

這也能錯!

看樣子,還不是裝的,真是無心之舉。

人蠢成這般也是天下無敵!

清風捏捏眉心,火氣稍減,更多的是淩亂無奈,掃了一眼地上碎裂瓶子處灑出的一點藥粉,耐著性子詢問,“到底放了多少藥進去?”

手指在身前攪動著,紀纖雲努力回想,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弱弱道,“……有半瓶吧。不過,是那些飯菜裏分著放的,他也沒有吃光,算起來,真正吃進去的也就小半瓶。”

“小半瓶?!”,清風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天知道,他多想罵髒話多想打人,可,主子的身體要緊,“你還要放多少進去?!要是都吃進去,主子這時候沒準已經見了閻王爺!這種藥藥性極強,隻要一點點就能起效,你竟然……哎,還去快回去救人。拖的時間長了會死的。看主子如今的模樣,挺不住多久的。”

“那怎麼辦啊?你有解藥嗎?”,那麼嚴重!紀纖雲的心也到了嗓子眼,小臉慘白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了。

她再怨氣,可從沒想過讓那廝去死啊。

清風扯動一側唇角,別有深意的看了紀纖雲一眼,冷著臉抬腿就走,“有,自然有。拖得久了會死人的,還不快跟我來。”

自作孽不可活,嗬嗬,不是不報,時候就在眼前。

這種女人就得吃點苦頭,免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有解藥啊!

紀纖雲登時麵色一喜,“走,那快走,你快去救他。”

隻是,興匆匆衝回山洞內間之後……

“諾,解藥就是你。”,清風站在床邊,冷酷著一張臉抬抬下巴,隨即,目光飄忽開去,聲音透著無邊尷尬,“你和主子行周公之禮自然可解,眼下主子蒙汗藥的藥勁還沒過,渾身無力,應該是不能……嗯,你們是夫妻,反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

打打殺殺沒問題,辦旁的事也是責無旁貸,哎,竟然還要處理這種……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什麼?!讓她當解藥!

紀纖雲發自內心的抗拒,曆時擺手,“我不要,你……”

“難道你想害死主子嗎?!別忘了,藥是你下的,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難熬是肯定的,致命倒是不太可能,不過,清風刻意往嚴重上講,冷酷的臉透著滲人的寒氣,“我這就出去,還有,勸王妃你快著點,主子醒來,也許會念著你將功補過態度好的份上,罰的輕一些。”

把王妃嚇唬住,主子至少能少遭點罪,他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總不能把倆人都扒光,然後扔到一起吧?

就算他活膩歪了敢那麼幹,主子躺屍沒體力,這周公之禮,也得王妃主動啊。

現下,除了說服王妃乖乖受累,別無它法。

恐嚇過後,清風邁著大步離去,徒留,紀纖雲站在那裏淩亂糾結。

冥王那副抽羊癲瘋隨時要抽過去的淒慘樣,簡直不忍去看。

的確,都賴她,賴她沒有對症下藥,誒,是亂用毒藥,沒有加小心。

害人在先,不救等同於故意殺人,萬萬是行不通的。

不過,救,就要當解藥,寬衣解帶和這廝來個瘋狂動作片。

想想,就是吞了蒼蠅一樣,惡心的能吐半輩子。

不甘心啊!

以前怎麼夜夜笙歌怎麼胡鬧那是以前,沒了感情做基礎,中間橫亙一個大肚子小妾,她實在忍不了那份惡心。

不能不管不顧,又不想被惡心到,真真的難為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