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驚恐中,身體裏莫名有了一股強大的爆發力,一下子就把身上的人翻到一旁。
忍著昏沉沉的頭痛感側身,一團漆黑中,手指顫抖的摸索過去,捏,皮膚冰冷,不過不僵硬啊。
憑借觸感,滑向心口,溫熱的。
再探探鼻息,謝天謝地,還能呼吸。
還活著!
大驚大喜下,紀纖雲的眼淚又不要錢似的往外飆,摟著昏睡的人,狂喜的親了又親,啃了又啃。
放肆的擺弄,沒得到一點反應,她才反應過來,這貨是累慘了,慘到昏迷沒意識。
皮膚冰涼,純粹是凍的,入冬了,和空氣親密接觸,簡直向冰棍看齊的節奏。
“哎,瞧我這一驚一乍的,還以為你跟閻王喝茶去了呢。”,平複下噗通噗通的小心髒,她就爬起來,扯了床腳的被子把身側的人捂起來。
這麼簡單點事,已經累得她虛脫到眼冒金星星。
沒法子,凡事都有度,她這也是……嚴重的過度被開墾,能活著算運氣。
身體極度虛弱,可,再躺下,瞌睡蟲一隻都沒剩下。
那一嚇,刺激的她所有細胞高度興奮,跟打了雞血一樣。
加上坐起來找被子伺候那貨蓋好花費了些功夫,身下能擰出水的褥子靠她體溫保持的溫熱被打破,晾的涼颼颼。躺在這樣的褥子上,可想而知,那滋味真心不爽。
懶洋洋的探過手去,還好,那貨身下的褥子至少是幹的。
那貨耕耘的汗如雨下,最後都撒到她身上,滾到身下的褥子上了,估計,要是光線好,濕濕的褥子上會有個清晰的輪廓,獨一無二,她的專屬大印章。
想這些都是沒用的,找個幹爽地方睡覺才是王道,大冬天的,躺在濕涼的地方,不光受罪沒準還會染上什麼病。
風濕骨痛誇張了點,大姨媽紊亂可能性不小,本身她就一直沒調過,以毒攻毒這種蠢事,她才不會相信。
長痛不如短痛,身上無力,她還是咬牙掙紮著坐起來,攀爬著碾過冥王這座昏睡的矮山頭,趴在床沿伸手往地上摸。
還好,老天爺這次向著她的,很快摸到鞋子。
姿勢別扭慢動作的坐起來把腳放進去,披著錦被的她向大鬧發號施令,站起來。
可,身體很聽話,就是力所不能及。
腳下一軟,搖搖欲墜,真的墜下去了。
要不是慌亂中扶到了床沿,就不是出溜坐到地上那麼便宜,非來個狗啃式,摔個鼻青臉腫不可。
小腿麵條一樣沒力氣,大腿上的肉還不停的抽搐,渾身沒一寸舒坦的地方,乳酸裏泡過一樣,酸脹酸脹的,難以形容的苦不堪言。
找個幹爽地方睡覺的欲望促使她扒著床沿爬起來,趿拉著鞋子,咬牙往前挪。
屋裏漆黑,倒黴的磕到了椅子,疼的她齜牙咧嘴。
再次感歎,“自作孽不可活啊。”
可能,這就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誰讓她誤會了那廝,還各種作來著。
想著一女的,披著被子出去實在不是個事,可,點燈找幹淨衣裳穿起來實在會累死她,遂,她也把臉皮豁出去了。
摸索著在桌上尋到跑路時帶的小包袱抱在懷裏,裹著被子就往門口去。
先找個地方睡,等緩過來,再套上衣裳也不遲,反正睡覺嘛,有被子就行了。
好不容易摸到門推開,迎接她的還是無盡黑暗,“清風,清風……”
沒人應,那就是沒人嘍。
紀纖雲怨念的撇撇嘴,這貨不稱職啊,怎麼能跑去躲清閑,坐在廳裏隨叫隨到才是他一貫風格啊。
也許……
轉瞬,她大概也能猜到那貨為什麼溜號。
隔著一堵牆,確切的說是一扇木門而已,裏頭沒完沒了的上演勁爆的愛情動作片,別說陽剛的大男人,隻要不是太監,就受不了那份折磨。
好處也是有的,那貨不在,至少不用被看見她狼狽的慘狀。
臉,該要還是要要的。
可惜,世上有太多的事與願違。
當她廢掉九牛二虎之力摸到大廳的門,推開走出去那一刹那,腳邁的低了,小小的門檻子絆了她一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