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醒了,我們就不用逃跑了……”,槐花也很是激動,手舞足蹈的歡呼過,跪爬著到窗戶邊喊起來,“海棠,張嬸,快去告訴大家夥,他醒了!醒了!”
霎時,外頭的人附和的歡呼雀躍聲傳來,“真的啊!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請問,你是不是天泉山莊少主?”,排山倒海的喜悅流淌中,紀纖雲目光灼灼的盯著炕上的人,急切確定起來。
人既然醒了,此時此刻,她更關心此人的身份。
若是,皆大歡喜,若不是,事情還是有的麻煩。
靳庭軒稍稍偏過頭,英俊的臉孔上有幾分疑惑,攢足力氣道,“正是在下。小姐,你怎麼認識在下?”
得到肯定答案,紀纖雲一顆心徹底放下了,大咧咧坐在一旁,挑眉一笑,“我上哪兒認識你這種大人物去?隻不過呢,天泉山莊二少帶著倆人昨晚去亭長家告狀,嚷嚷著我們六盤山的兄弟殺了他們少主,我看你穿戴最貴氣,才猜到你就是那位少主。”
“那他們……我帶的人?”,心裏有著答案,靳庭軒還是存著僥幸心理。
畢竟,認定必死無疑,他不是活了下來?那幾個,也許有命大的呢。
也是虧心事一件,紀纖雲摸摸鼻子,臉上就浮現幾分訕訕,“實在不好意思,那幾個人已經被扔山崖下邊去了,不過,扔的時候他們已經死的透透的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昨晚回來的時候,正好發現你們的屍體,就想著不能讓別人發現給我們惹麻煩,隻能把屍體清理掉。你真幸運,命不該絕,要不是我扔你的時候發現你還有那麼一點點活氣堅持把你帶回來醫治,這時候啊,你沒準都投胎成誰家的胖娃娃了呢。”
靳庭軒是個通透的,“你們也是無可奈何,靳某多謝小姐仗義相救。”
“不用客氣,我們是好人,哪可能見死不救?”,身為土匪,標榜著好人,紀纖雲坦然的很,話鋒一轉不客氣直抒胸臆,“對了,靳少主,你胳膊沒受傷,身上再乏寫幾個字還是行的。這麼著吧,你寫封信替我們澄清一下,我派人送給你兄弟,讓他們別告我們了。人不是我們殺的,肯定是有人栽贓,還是讓他們查查誰是真正凶手吧。”
“這位小姐,萬萬不可。”,靳庭軒疼的一臉冷汗,嘴角抽搐虛弱回絕,“實不相瞞,昨日對在下下狠手的就是他。若知曉我還活在人間,必然再次加害於我,憑在下如今的身體,被他找到,必死無疑。”
“……我的老天爺,您這弟弟也太畜生,親哥哥都下得去手!還、還嫁禍給我們,真是該千刀萬剮!”
紀纖雲很讚同槐花的話,不過,隻是後半句,連累了他們,可不該死嘛。
至於手足相殘?嗬嗬,在京城看多了,不說帝王家,就是高門大戶,為了利益,血腥殺戮事兒多不勝數。
人家的事也就看看熱鬧,還是切身小命最重要,這貨不肯寫信,她就攤了手,“那怎麼辦?你那弟弟鬧騰的挺大,官差一早就來了,雖說查看一下就走了,保不齊是回去搬兵剿滅我們的。跟你兜底說,我們連功夫都不會,劫道純靠裝腔作勢,平時一擁齊上嚇唬嚇唬過往老百姓還湊合,要是碰到拿兵器的官差,我們隻能等著人砍。可,我們不想死啊,沒法子,隻能收拾東西馬上跑路,你這病樣兒肯定禁不住折騰,留下自生自滅,也別怪我們。”
不得不說,紀纖雲從裏到外的失望。
人醒了,到頭來,什麼也改變不了。
等著官兵趕過來,然後讓這位少主給澄清?嗬嗬,笑話,官兵來一趟,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這些土匪,為了官差的麵子,也得搞點動靜,至少,得抓點土匪回去交差。
這種結果,絕對不能發生,遂,依舊隻有跑路可行。
還要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