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身高二尺八,衣物整潔,鞋底幹淨沒有泥沙,背後衣物有拖痕,應該是被凶手移動過。那棵樹或許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陳博專業的帶著白手套,把屍體翻過來翻過去。
“等一下,背後的拖痕是被衙役拖來縣衙的時候弄的。當然,我不否認你的最後一句話。”薛瑤善意的提醒。
陳博看了一眼孫逸仙和焦水牛,確認後繼續講道:“即便如此,屍體應該也是被移動過的。麻繩最不應該出現在腳上。”
“嗯哼。”薛瑤點頭,這句話她完全同意。
“接著記。”陳博對孫逸仙說道。見孫逸仙點頭後,繼續說道:“脖頸處有雙道勒痕,而且勒痕的交接點是在脖子的底端,應該是被人從身後勒死的。”
隨後脫掉了男屍的衣物,檢查了一遍後,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麼傷痕。很顯然致命傷就是脖子的勒痕。當陳博拿起刀子的時候,薛瑤喊道:“等一下!”
“你又怎麼了?”陳博不耐煩的問道。
薛瑤拍了拍自己的頭,焦水牛擔心地問道:“姑娘頭疼嗎?”薛瑤揮揮手,真是個頭腦簡單的小夥子啊!
陳博和孫逸仙紛紛看向死者的頭部,多虧了被孫逸仙摔了那一下,使得他腦子裂開,這根銀針才露了出來。薛瑤之所以注意死者的頭部,是因為死者的雙手沒有抓痕,說明被別人用繩子勒著時候,死者是沒有感覺的。要不就是昏倒了,要不就是沒有力氣掙紮。
“腦顱一根銀針,從上而下插入位於中部偏前。”陳博繼續說,孫逸仙不敢怠慢,急忙記下。聽到銀針從上而下直插中部偏前,薛瑤肯定了後者,定是銀針破壞了運動神經係統。
就在陳博要下刀的時候,薛瑤捏住自己的鼻子。竟然連生薑都不準備,想臭死她啊!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忍的。很快屍臭味蔓延了整個公堂,受不了的衙役都吐了。
“去拿些蒼術、皂角、麻油、還有生薑來。”薛瑤對吐得一塌糊塗的焦水牛說道。焦水牛點點頭,移動著龐大的身軀離開公堂。
“淩仵作呀,你們先驗著,本官後後庭休息一會,完成後再叫本官。”縣太爺說完,疾步走開。薛瑤嘴角含笑,逃得還真快。
“姑娘,這是你要的東西。”縣太爺剛走,焦水牛就回來了。
“把蒼術、皂角放地上,麻油和生薑給我。”薛瑤吩咐道。
“哦,好。”焦水牛聽話的把一碗麻油和一大塊生薑送到薛瑤手裏。
“謝謝。”薛瑤接過後致謝。
“沒什麼。”焦水牛撫著後腦勺,傻笑道。他就是覺得薛瑤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
薛瑤點點頭,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了蒼術和皂角。看到煙霧後,衙役們還以為著火了,想要逃命去。
“都給我鎮定。”陳博氣憤的大喊一聲。衝到公堂外的衙役們灰溜溜的折回來。
“你這個婦人,在公堂上怎麼可以燒東西呢?”捕頭為了挽回顏麵,開始責怪薛瑤。薛瑤懶得搭理他,道不同不相為謀。
“薛姑娘這是在幫我們,你們不覺得屍臭味很淡了嗎?趕快道歉!”陳博冷眼掃過來,竟敢對他的寶貝妹妹大小聲,找訓!
“姑娘,對,對不起。”一群衙役紛紛朝薛瑤行禮。
“沒什麼。”薛瑤邊說邊往自己鼻子上擦了些麻油,又把一小塊生薑含到嘴裏。隨後把麻油和切好的生薑放到陳博麵前。陳博雖然不懂,卻也照著薛瑤的動作重複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