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的表現使我滿意,我即會如我所承諾的那樣,保你家人安然無恙,甚至可以說不再去觸碰你所放在心底的那個人。”
自顏七七答應莫翔以嫁給他後,她就像籠中金絲雀般被人二十四小時保護著,這是較為委婉的概述,若是言辭苛厲些,此種行為實為莫老大為免節外生枝而做的短期監視。
同時城市的各大媒體報紙書刊版麵幾乎都是有關婚禮的消息,表麵看上去充滿喜氣的事情其實不知稱為多少人茶餘飯餉的話題。
婚期慢慢逼近,這幾日說長僅有寥寥三天,說短要是論秒來算,卻自有細水流長的光景。
她每天除了往返於公司和龍澤莊園,莫翔以不允許其踏足第三個領域,尤其是市醫院,對他的限製,顏七七明白,可又非常為之不恥,他當真是為了私欲而把勉強她人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強權者。
離婚禮僅剩一天,顏七七站在辦公室窗前,閑看高聳入雲的的大廈之間儼如螞蟻梭行的芸芸眾生,歎盡繁華百態,卻無人知曉她的憂傷。
如今的YM集團在顏七七的管理下如日中天,可她這樣一位在商界大有“巾幗不讓須眉”才能和謀略的女人,卻根本解脫不了眼前的黑漆漆深淵。
明知嫁與莫翔以以後的生活會是一方無底洞,卻依舊迫於形勢甘心從洞口閉著眼往下落,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片刻的沉思與靜幽被一陣繁亂的腳步聲打斷,緊接著Tina跑進總裁辦,語氣焦急道:“顏姐,接待處有幾個人想見你。”
“什麼人?”顏七七轉過身,餘光劃過Tina,溫和的語氣透著稍許的淩厲。
可不待Tina作出回答,便見一個女人在Mark的指引下出現在顏七七麵前,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名手捧碩大華麗錦盒的男人,看他們的陣勢,好像那盒中的物體很不容易控製般。
“哎,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我這還沒通傳玩呢,就擅自進來了,也太不懂規矩了吧!”盡管Tina瞧出來訪者是Mark做主領入的,但她想著這裏畢竟顏七七才是主場,因此脫口的不免充滿詰責。
此時,顏七七的美眸從秘書臉上掃過,隨即落在陌生人臉上,沒有開口,隻是一味直視著首端的女人,靜待著她講明來意。
“顏小姐,你好,這是莫先生為您在本店購置的婚紗,他怕你來回跑的話太累,就吩咐我們直接送到了這兒。”說著,女人手一揚,指點身後的幫工將盒子放在辦公室裏閑置的檀木桌上。
女人蹲在桌邊,將錦盒打開,驀然間,一間曼妙華貴的公主範婚紗裙即展現在大家眼前,她捕捉到眾人眼裏閃爍的驚羨光芒,將其看作是對自己作品的鼓勵,臉上即時湧漫歡悅,又對顏七七說道:“您趕緊試一下,如果不合身,還可以修改。”
“這東西我不要。”顏七七瞧都不瞧婚紗一眼,直言拒絕道,“你們把它抱回去,否則放在這裏,我也會叫人扔掉。”
“您不滿意嗎?是款式,還是顏色,還是裝飾?”女人乍聽到演戲的話,頓時慌亂不已,連語氣也少了最初的自傲與自信,“你不喜歡我還有其它傑作,你還可以在挑選,畢竟這件婚紗僅是莫先生的理想選擇而已。”
顏七七望了一眼極力想弄清楚自己不喜歡婚紗原因的女人,淡然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設計很完美,如果作為一個事外人,我也會為這件婚紗讚不絕口,但作為一個非心甘情願的新娘,任何關於婚禮的東西在我眼裏都是浮雲。”
雖然麵前的女總裁解說了一番,但婚紗設計員卻依舊弄不明白她話語裏的意味,不過似乎新娘的真實想法她也無需理透,而且最關鍵的就是婚紗被退以及準新娘不會重選的事實,念及此,她向Mark投去求助的眼色。
孰料Mark與婚紗店老板對視一眼,朝婚紗努努嘴說道:“既然顏小姐不喜歡,你們就把它拿回去吧!”
“可莫先生那邊怎麼交代?”女人懾於莫翔以龐大的勢力,她擔心此人因新娘不接受婚紗而把一切責任歸咎到自己或店鋪身上。
聽及女人無助中帶著擔憂的說辭,顏七七貌似洞悉出了她的想法般輕輕說道:“婚紗是我不要的,他那裏我來解釋,你放心,責任不會落在你們頭上。Tina,送客!”
等把煩憂驅趕走,顏七七頹廢地坐在辦公椅上,食指按壓住太陽穴,仿佛壓力非常大的樣子。
見到她苦惱的表情,Mark杵立在她對麵,在幽謐的氛圍下啟口道: “顏小姐,雖然作為旁觀者,我希望你逃離這片苦海,也很樂意幫忙,但我估算著你並不肯。”
“現在是我不肯嗎?”顏七七放下撐住額頭的手,慢慢拾眸注視著Mark,語調彰顯著無措,“目前的情勢是由不得我選擇。真不知道你們警方是怎麼辦事的,殺人案、毒品案、車禍案,居然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而讓罪犯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