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就是這樣,讓夏震東陷入被傳訊的窘難處境中。隻是這種觸犯法律的事乃是夏妻的主意使然,但在承認罪行時,夏震東刻意隱瞞了妻子在事件中發揮的作用。
既然自己服刑是免不了了,夏震東則想能保住一個是一個,也算心有所安。
可惜的是,當夏妻察覺到夏震東有被關押的危險時,她亦欲自首,萬般隻為了能和丈夫一起同甘共苦。
夏天晴是夏妻最放不下的一絲留戀,她撥打了一個號碼,語氣裏全顯威嚴和臨末的囑托:
“柯天,夏董已經被傳召了,不過這一切你都要當做聽不見、看不到,裝作毫不相幹的人即可。另外,下午時他交待你的事一定要辦妥當,這就算做你對夏董做的最後一件忠心的事了。”
那頭,柯天滿是感激的聲音響起:“主任,您和董事長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夏董吩咐的事我必須會辦好的,請您放心!”
“而且這不能算作我幫夏家最後一件事,日後隻要董事長和主任您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開口,我一定隨喚隨到!”
“其實這個世界,除了我的家人,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牽腸掛肚的事、物和人,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以晴,若是你有心,平時幫我們多加留意下她在國外的消息就好!”柯天激動的話語也令夏妻一陣感觸良深。
將一切安排齊備,夏妻邁著蹣跚疲勞的步伐向自首地走去。
人生若能懷揣希望,再糟糕的境遇也會出現轉機。
當晨曦的曙光激起一束流光時,葉媽就欲喚醒夏天晴,卻訝異的發現她整夜並未踏實睡穩,而且昨夜特地為她訂購的餐點也未動。
葉媽看了一眼夏天晴的黑眼圈和白如紙片的巴掌臉,不免關心的問候:“小姐,我知道你擔心老爺,但……葉媽嘴拙,也不曉得怎樣勸解你才恰當。”
“但事已至此,你不吃不喝或是傷心難過,也無事於補,最緊要還是你得顧好自己的身體,你知道老爺太太最寵愛的就是小姐您,如果你垮了,他們就真的該心灰意冷啦!”
“葉媽!”夏天晴吃力的抬起眼瞼,虛弱的開了開口,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拾掇一下吧,我們該出發了!”葉媽將夏天晴推進洗盥室後,便自顧整理起小姐的東西。
但由於夏天晴一整晚未動過箱子,要收拾的東西倒也不多,不一會就覺得清閑無事。
隨後,夏天晴在葉媽的陪同下來到酒店大門。
司機臉色憂忡的站在車一旁,焦躁不寧的張望著酒店通口,這下見葉媽走出,遂手腳不協調的走近,趁夏天晴不注意,偷偷將自己早前就輸好文字的手機遞給葉媽。
葉媽亦察覺到了司機的不安之態,接過手機後,一讀,有如涼水澆身,“昨晚我回夏家,太太準備去警局投案自首,怎麼勸也勸不住,要是你想讓小姐順利登機,就得瞞住她。”
“怎麼啦?”夏天晴鑽進車內,見葉媽和司機在車外,靜立著,雖然兩人均未開口,但神情很不自然。
“哦,我隻是在思考該給小姐安備什麼樣的早餐留待候機時食用。”葉媽扯開嘴角,露出笑容,以此盡力隱藏臉上呈現的稍莫的心慌。
機場候機廳,夏天晴食之無味的吃著葉媽準備的三明治配奶茶熱飲。
陪在夏天晴身邊的葉媽則十指緊張的擠壓在一處,她企盼著早間新聞來臨前,自家小姐必須登上飛機。
許是葉媽虔誠的祈禱感動了上天,不多時,候機廳上空就回響起亮清的女嗓音:“請今天上午乘坐八點四十去美國航班的旅客,現在開始檢卡進關。”
夏天晴拎起行李箱,右手執著機票和簽證卡,不舍且悲痛的挪動著腳步向機檢員走去。
這時,一個與機場不和諧的新聞聯播聲猛然傳出,“莫大的一如驚天大案的爆炸性消息需要公布,夏氏企業董事長夏震東涉嫌抽空公司資金,經調查取證後,被正式控訴。”
“然而古語說得好‘嫁夫從夫’,在這起金融犯罪案中,就連夏震東的妻子也難逃幹係,她已於昨晚自首,並如實招出了自己的罪行。”
主播仍在聒噪播報著,而此時此刻夏天晴卻是頭暈目眩、耳震心顫,她喃喃不已:“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媽媽也被卷了進去?”
“小姐,請問您要登機嗎?”檢票員睹視了夏天晴頗顯失心瘋的樣態,依舊麵帶微笑,禮貌性的問。
不遠處,葉媽同樣聽到了這則新聞,“由於控檢方提出以豪房抵債的建議,今天上午八點二十公安機關相關工作人員查封了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