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中,莫翔以傲然孑立,他那張陰柔絕美的臉龐顯露的溫度猶如千年寒冰,脫口而出的話語亦噴薄著陰凜:“現在機會來了,楚弈夫妻的感情出現裂痕,我想將顏七七追到手,你則可以依照原計劃占據楚大少,再慢慢淩辱他。”
“我們攜手,各取所需,的確是個不錯的計劃。”風中,沈鬱馨的粉臉滑下一行珠淚,許是她看到自己複仇大計逐漸開展進而喜極而泣,“你想怎麼做?
聽得沈鬱馨的詢問,莫翔以從褲袋裏拿出一個信封,交到她的手上,語調凜然狠鷙:“這是實施計劃的方案,你隻需做內應就好,其餘的事都不用管,到時我們裏應外合,不怕搞不垮楚氏。”
黑夜的晚幕愈發深沉,夏風悄然飄起,將沈鬱馨挽成馬尾式的發尾吹拂得淩亂狂飛,隨著那聲聲懾人的呼嘯之音,陰謀詭計又展開了拉鋸戰。
彼時,顏七七住在高檔奢華的酒店裏,卻是輾轉難眠,她向大堂經理要來紙筆後,就一直盯著那張空白的紙張傷神。
提筆在上麵寫下“辭職信”三個娟秀小字,她的淚水滴滴落下,打濕了成形的黑色字體。
回想起往昔的片段,她感到好不甘心,努力了那麼久,付出了那麼多,最後竟然還是要堅強地離開,可她始終做不到毫無眷戀。
縱然白紙用了若幹張,也表述不了顏七七猶豫惆悵的情緒,她落筆寫下行行文字,爾後又覺不滿意而將其捏成團推到桌子角落。
那皺醜的紙團倏地在空氣的自然壓強下半張,那倔強的嘴臉恍若在嘲笑室內人的矯揉造作。
耳畔籠罩著稀疏的“嘩嘩”聲,在白熾光的照襯下,顏七七發覺未拉上簾幕的窗戶扇上早已是雨滴斑斑。
“雨又降落了,每次它滂沱而下時皆是格外應我的心境,不知是不是連老天也憐憫我。”念及此夏夜大雨玄機,顏七七緩緩走到窗邊,關上窗簾,將雨和自己隔絕在兩片空間裏。
深深地歎著息,顏七七將帶著淒惋的瑩眸投向桌邊已寫完的辭職信上,轉而和衣躺在床上,隻可惜漫漫長夜,她卻要苦苦等待天明。
AES集團,所有的員工均沉浸在緊張刺激的工作範圍之中,楚弈掃視了一眼辦公區,發現並不見妻子的身影。
這時,易雪霏瞧出了上司探尋的眼神,遂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跑至他麵前,隨即用極細小的聲音吞吞吐吐道:“總裁,這是,是……”
觸及助理不幹脆的表現,楚弈濃眉橫翹,聲音嚴厲道:“手裏拿的是什麼?好好說話。”
上司的嗬斥讓易雪霏趕緊提著一口氣回道:“總經理的辭職信。”
“什麼?”聞言,楚弈臉色瞬間黯然,他奪過助理手裏的信,匆匆打開。
當讀到裏麵凝聚著滿滿憂傷卻不乏辭職果毅的內容時,他一把將其撕得粉碎,口中連連說道:“不同意。”
星眸裏蓄著慍火,楚弈緊視著一臉膽怯的助理厲聲問道:“顏經理現在人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可真是難倒了易雪霏,她囁嚅道:“今天一大早總經理就來了公司,站在辦公區一動不動,好像心思沉重,後來看見我就把信給了我,隻說交給您,然後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將辭職信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講清楚後,易雪霏很是抱屈:你這老板也太能強人所難了吧,自己的老婆為何寫辭職信,此刻的蹤跡在何方,你自個都不知曉,還逼問我。
眼望著上司提腳便衝出公司的急切樣子,易雪霏又暗自想道:顏姐辭職肯定和昨天總裁辦裏發生的紛爭有關。
盡管我不清楚裏麵到底出了啥事,但我認為能讓顏姐如此氣憤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某些人的行為不檢點。
正當易雪霏沉陷在自己的揣度裏時,耳邊傳來衛歌高亢急切的聲音:“小易,總裁呢?”
看到衛主任神色焦慮,易雪霏指著電梯老實道:“總裁,剛剛離開,估莫著才走了五分鍾的樣子,你現在追上去興許能攔到他。”
“該死的。”忽然,衛歌口吐罵言,話音尚未落盡,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多時,楚弈麵色冷冽的返回公司,那猶如生風的長腿刮出了一種火急火燎的態勢。
他不停地盤問著身旁同樣神情焦慮的衛歌:“作為公司的首個合作連鎖商場,那裏的產品銷售得一直暢通,現在怎麼會出現問題呢?”
“商場裏舉凡是咱們旗下的產品一向是好評如流,而且那裏的員工服務態度也是極佳,我也想不到怎麼突然就招到消費者的投訴。”說著,衛歌的五官就差沒擠到一起。
“總裁,總裁。”一個風風火火的嗓音從遠處漸漸逼近,緊接著投訴科的小楊跨著急步站到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