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高教授心裏在想什麼,江漁一無所知,畢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她隻是奇怪於高教授在她住院期間的奇異變化:對於她任何細枝末節的要求,他都雷厲風行地滿足。她隨口說不想呆在醫院,好悶哦,他就當即在醫院附近的山中五星級酒店定了山景別墅。
高教授的財大氣粗幾乎要把江漁嚇尿,暈過去之前她隻想確認一件事:別墅房錢是否要從她工資裏扣除?
不過,等他們坐在別墅外的小庭院裏,麵對著山間美景,和對麵高教授的美色時,江漁完全沒心思去考慮房錢的問題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桌上擺著一壺名前龍井,冒著熱氣。高教授的盛世美顏在霧氣的烘托下,如煙如仙。如果說秀色可餐,那江漁看著高教授,就能肚子撐到打起嗝來。
此生此景,此刻此人。她突然希望時間凝滯,凝固在高夕遙端起杯子至唇邊的一瞬間,他永遠不飲下那口茶。他們就可以這樣相對無言,直到地老天荒。
當然這般文藝的腦補隻能在江漁大腦中最多停留三秒,八卦對她來說才是正經事兒!
“所以,candy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麼好的氣氛下提到情敵。
高夕遙放下茶杯,一言不發地看著江漁。這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回答她問題,她的智商在他眼中向來和草履蟲一個級別。江漁沒想到,高夕遙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他原原本本把candy的來龍去脈跟她解釋了一遍。
“你桃花好旺,居然連電鰻少女都能招來。”
隻是高教授沒想到,江漁關注的點永遠很奇怪。
“如果有一天你告訴我你是一條鹹魚,不是人,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江漁若無其事地說,高教授卻差點被茶水嗆到。
“誒,被我說中了嗎?”
“沒有,隻是我很不理解,她為什麼要在微博上折騰假自殺。”他覺得還是轉移話題比較保險。
“太好理解了。”江漁故意吊高夕遙胃口。
然而他當然沒有上鉤,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態度對著江漁,一點禮節性地催促都沒有。
“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江漁盯著茶杯中自己渺小的倒影,悻悻地說。
高夕遙疑惑升級:“她覺得自己還不夠引起我注意麼?”
“跟你這種直男是說不清楚的!”江漁突然對candy有些感同身受:在乎這樣一個直男癌患者的女孩,真的是死路一條好麼!
高夕遙誠心誠意地望著江漁,完全感覺不到她內心正在瘋狂羞辱他。
“她希望你注意她,聽她說話,因為她在乎你,想把想法都告訴你。”
“你怎麼知道?你是她肚子裏的什麼?”
“我當然知道!”江漁義憤填膺,“是個女孩子都能懂的心情好麼!隻有你們直男不會在意!”
“我注意到她,聽她說話,又能改變什麼麼?”高夕遙冷靜得像一台機器,“我和她的關係依然不會改變。”
這句話像一坨砸在江漁身上的冰山,讓她剛才還熱血沸騰的情緒瞬間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