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十一章民事糾紛上升到罪與罰(1 / 2)

江漁居然要閃婚了!

當她回到父母家,在飯桌上宣布這個消息時,全家人差點沒有集體噎死。

江漁生活在一個錯綜複雜的大家庭,三爺爺四奶奶五嬸嬸八舅舅,一大家子經常聚到一起,可她這樣的臉盲患者誰也記不住。

所以她大學一畢業找到工作,就很快租房出去自立門戶,從此將一家子紛紛擾擾拒之門外。就算是連小泡這樣的至尊閨蜜,也沒去過江漁父母家。她隻知道那是一個江漁不斷想逃離的地方。江漁剛工作那會兒,一個月才拿兩三千的低保工資時,就嚷嚷著有朝一日自己買房。

江漁一向我行我素,身邊知冷知熱,幫忙出主意的隻有連小泡一個人。

和江漁不熟的人,還會以為她是個孤兒。其實她父母雙全,家裏還有一隻不省心的青春期妹妹。雖然常言道天底下沒有不愛自己兒女的父母,但江漁一想起自己爹媽就頭疼,所以本能地,能躲多遠躲多遠。當她答應和高夕遙結婚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應該先通知父母一聲。雖然“通知”這個詞聽起來已經有些不孝。

江漁覺得自己挺有理由如此“不孝”,因為在她眼裏,老媽江小海是個控製欲極強的女人。從小到大,江漁做任何事都不能逃離她的掌控。大到考什麼大學,報什麼專業,小到少女初潮時,買什麼牌子的衛生巾。她都必須向江小海首長請示。問題是,每個小孩都覺得自己是齊天大聖,憑什麼在如來佛掌心裏擺地攤?

江漁從懂事起,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江小海作對。

江小海雖然是個泛70後,行事做派卻非常的封建欲孽。江漁還在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她就嚴格把控每一個接近江漁的異性。所以江漁從10歲起,就覺得自己房間裏的每一隻蚊子都是母的。

江漁在她的勒令下被迫上補習班,班上有個唇紅齒白的小男生找她借了一次尺子,就被坐在後排虎視眈眈地監視女兒的江小海看在眼裏。於是那天放學後,江漁就沒能像往常一樣坐公交回家。江小海陪著她走了整整五站路,走一步就罵一句她不知廉恥,小小年紀不學好,跟男同學眉來眼去。

江漁從小學渣,當時甚至寫不全“不知廉恥”和“眉來眼去”兩個字,更別提名詞解釋了。甚至前兩站路的途中,她還沒明白江小海今天為何發火。畢竟這個人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飯桌上吃著飯,一言不合就朝她腦袋上擲筷子。久而久之,江漁跟江小海說話總是斟字酌句,比喜怒無常的皇帝身邊的太監還要小心翼翼。

直到江漁終於從江小海的罵罵咧咧中搜索到足夠的信息,明白她是為今天那位小男生發飆,又不禁陷入人生的沉思:這有什麼值得發脾氣的?不過是借了把尺子。還好她上課的時候認真聽講,表情維持在麵癱狀態。她要是衝人家感謝的一笑,別說走回家了,她今天大概會被江小海抽著鞭子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