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袖手旁觀真的好嗎?”
眼看迪馬一副奄奄一息,將死未死的樣子。江漁為之捏把汗。
高教授依然胸有成竹:“就算把他丟到海裏,也能袖手旁觀。”
“喂喂喂你也太沒人性了吧!”
一群大男人群毆一個小孩,袖手旁觀,可以。
小孩被打得半死不活,繼續吃瓜,可以。
現在這個重傷的小孩要被丟到海裏去,你還繼續大放厥詞,那就不太好了。
雖然和迪馬相識不過數十個小時,但她此刻深深同情他。他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無法承受的。
“你沒聽那些人說麼?迪馬服用了gst100.”
“那和他馬上要被溺死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
“服用過gst100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可能溺死,何況你沒聽見,”高教授慢悠悠地說,“迪馬的母親,也是人魚。”
這樣一個荒島,居然有人魚來過,島上的人們還神乎其技地得到了一箱gst100.
“據我看,如果沒有這箱gst100,這座島的人可以說活不下去。”
江漁若有所思。
一座海島,就幾條破漁船,如果沒有gst100,根本無法實現遠洋捕撈——吃什麼都是個問題呢。
“你隻需要圍觀就好。”
江漁半信半疑地坐在原地,看著那群人把連聲音都無法發出的迪馬,浩浩蕩蕩地抬起來,往海邊走去。海風呼嘯中,夾雜著小友撕心裂肺的呼喊,當然是無濟於事的。
“太慘了,沒眼看。”江漁吸了吸鼻涕,她淚點低。
“沒眼看就閉上眼。”高教授理智得近乎殘忍。
這種把人丟到大海裏的畫麵,江漁以前隻在電影《紅河穀》中看到過類似的,把新娘作為祭品拋下紅河穀。哎,沒想到這一幕能在如此現代文明的社會中出現。可以說是文化的返祖了。
舉著迪馬的那群人漸行漸遠,幾乎已離開江漁和高教授的視線。
然後,在小友近乎嘶啞的叫聲中,“撲通”一聲傳來。
仿佛從指尖開始結冰,一路凝結到心裏,江漁整個人怔住了。
她再也無法按捺,整個人“霍地”站起身,一旁的高教授無奈地閉上雙眼。
“什麼人?!”
兩人就這樣被暴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過來,驚恐,疑惑,繼而強行發狠。
唯有小友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撲過來,一反常態地拽住江漁,紅著眼睛求她去把迪馬救上來。
看著小友驚慌失措的樣子,江漁實在於心不忍。可看看高教授,倒是一臉篤定地拍了拍小友的肩膀。
“放心,他不會有事。”
“什麼意思?”小友淚眼朦朧地看了看兩人,卻被一掌揮開。剛才為首對付迪馬的男子站在高教授麵前,“你們是什麼人?”
高教授剛想說什麼,江漁搶先說:“這麼凶幹什麼,我們隻是不小心路過而已。”
那人見說話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士,語氣很快軟了三分:“路過?開什麼玩笑,這個地方多少年沒有外人來過。你倒說說看你們怎麼路過的?”
江漁正想炫耀一下直升機,高教授卻抓了她一把,一臉正色地說:“我們當然是騰雲駕霧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