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立行的眉宇蹙成一個川字,連續不停地做著用力擠壓童瑤心髒的動作。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童瑤口中雖然偶爾吐出水,但仍然沒有醒過來,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仿佛已經失去了生命力。
嚴立行的俊臉流露出越來越深的緊張與擔憂。
擠壓心髒的動作忽然停下來,嚴立行仰頭,用力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準童瑤蒼白的唇瓣印下去,對她進行人工呼吸。
他不斷地對準她的口腔吹氣,將氧氣送進她的口中。
眾人屏氣凝神,希望奇跡快點出現。
從嚴立行嘴裏輸出去的氧氣,一次又一次地傳送到童瑤的肺腑之中。
“咳咳咳……”奄奄一息的童瑤在片刻後,終於有了生命的跡象,她的嘴裏嗆出幾口髒水,意誌清醒過來後,她徐徐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嚴立行的臉。
嚴立行終於鬆了一口氣。
見嚴立行渾身濕漉漉,童瑤心想,剛才是他救了她嗎?
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全是擔憂。
他是在擔心她嗎?
童瑤的心如同一個花園,花朵一朵接一朵次第絢爛盛開,她忽然覺得剛才的自己,做了一件無比正確的事。
就算不能確定他的心意,但看到他為她擔心,她仍然覺得好開心好滿足。
酒會的主辦方看著醒過來的童瑤,欣慰地說道:“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剛才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眾人紛紛附和:“是啊,嚇死我們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童瑤的雙眼,茫然地在人群中找尋於一妍的身影,當找到後,她的眼神定格在驚恐地看著她的於一妍身上,心中得意,表麵上卻裝出大義凜然的樣子:“於小姐不是故意要推我下去的,你們不要怪她。她並不知道我不通水性。”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於一妍,定格在此刻臉上滿是委屈與驚恐的她身上,眾人的目光無不帶了或輕或重的指責。
但因為她是於氏集團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她做得再不對,也沒有人敢站起來公然指責她。
眾人指責的目光讓於一妍麵紅耳赤,她想大聲為自己辯解,告訴所有人,她是被那個女人陷害的,她沒有推那個女人下去,她沒有錯……
但剛才所有人都看到是她推那個女人下去,雖然事實並非如此,但他們看到的,在他們看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百口莫辯的她,委屈得想大哭,終於忍受不了眾人指責的目光,委屈地從遊泳裏跑了出去。
見於一妍落荒而逃的背影,童瑤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快意恩仇。
於一妍,我童瑤也不是好欺負的,這就是你打我的代價。
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於一妍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眼裏流露出來的狡黠情緒。
她以為沒有人會注意到此刻的自己有多麼得意,但是,她猜錯了,還有一個人是注意到她的。
這個人就是--眼神從未離開過她一秒的嚴立行。
他的眼裏,浮湧出一抹慍色。
主辦方見嚴立行和童瑤兩人身上都渾身濕透,好心地問道:“嚴總,要不要我讓人給你和這位小姐送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不用了。”嚴立行冷淡地拒絕了主辦方的好意,隨後抱起平躺在地上的童瑤,“我們現在就回去。”
童瑤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熟悉俊顏,感到自己的心,在這一刻,跳得好快好快,就連蒼白的臉頰也逸出淡淡的紅暈,為虛弱的她增添了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