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麗自知童瑤心情不好,識相地閉上嘴巴,不敢再說什麼,隻怕說出來的話,會更傷童瑤的心。
她像童瑤一樣,保持沉默,默默地開車。
一路上,車廂裏沉默的氣氛,與童瑤沉重的心情相得益彰。
直到回到嚴立行的別墅門前時,何秀麗才熄了引擎,藍色的保時捷徐徐停下,她先搖下車窗,眼睛瞥向嚴立行的豪宅,兩秒鍾後,她若無其事地從嚴立行的豪宅收回視線,對身邊仍然失魂落魄的童瑤說道:“瑤瑤,你到了。”
童瑤這才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何秀麗說道:“媽媽,謝謝你送我回來。”
何秀麗伸出手,寵愛地揉著她的秀發,安撫道:“別想太多,回去之後洗個澡,然後睡個好覺。”
童瑤苦澀地心想,今晚我還能睡得著嗎?
這可能是她長這麼大,遇到過的,最令她傷心難過的事。
她原本是打算在嚴立行找到新的女傭後,就離開他的,並且打算以後盡量避開和他見麵的機會,沒想到,她和他,竟然還有這樣一層千絲萬縷的關係。
有了這層千絲萬縷的關係,就算她搬離他的房子,離開飛揚,以後應該還是會經常碰麵吧。
兄妹……這是多麼令人尷尬,多麼令人無所適從的關係。
嗬嗬,她喜歡的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這算不算是天底下最好笑的冷笑話?
她朝何秀麗苦澀一笑,然後無精打采地打開車門,下車。
下車後,她朝何秀麗揮揮手,對何秀麗說:“媽媽,再見。”
就在她和何秀麗說再見的時候,她突然感到一道刺眼的車燈光線,從何秀麗的車的前麵迎麵而來,她下意識地眯起雙眸,朝刺眼的車燈方向看過去。
然後,她在璀璨明亮的光線裏,看到了坐在車裏的嚴立行。
因為光線太過強烈,所以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是莫名感受到一種沉悶的氣氛縈繞在他周圍。
嚴立行看到童瑤和何秀麗的時候,非常震憾。
童瑤和何秀麗是什麼關係?
看著那兩張有幾分神似的臉孔,他的心情,如同被倒入墨水的池,複雜無比。
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在酒店裏,被童瑤用花瓶砸傷後,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一張與風韻猶存的何秀麗有幾分相似的臉孔。
那時,他震憾不小。
他一向厭惡何秀麗,這也是他起初厭惡童瑤,想趕童瑤離開飛揚的主要原因。
後來他對童瑤的感情從厭惡,到憐憫,再到喜歡,那是因為他發現,童瑤和何秀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前者是一個凡事依靠自己,努力積極生活的女孩,而後者則是一個以依賴男人而生,像寄生蟲一樣存在,庸俗而膚淺的女人。
難道,她們是母女的關係?
念此及時,他感到深深的不可言喻的震憾,同時,也感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沉重如被千斤重量壓著。
如果她們真的是母女……
他不敢想像後果。
何秀麗看到突然回來的嚴立行,第一反應也是意外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