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 / 3)

午後的陽光很好,懶懶地灑在窗台。

像隻貓兒似的,小詩蜷縮在米白色的吊椅中。有些頭發調皮地從縫隙中鑽出,在陽光和清風中舞著。

一個人的日子總是這樣嫻靜慵懶。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零點開始,小詩便陸續收到各式的祝福和禮物。她不是熱鬧的人,屏蔽了所有電話號碼,除了那個人。

小詩想起初遇景闌的場景,還是會紅了臉。

南方的深秋總是這樣的清冷肅殺,小詩和同桌在自家的環境衛生區操著掃帚辛苦打掃著。

小詩體寒,雙手更是冰涼,隻是一會的功夫,指甲便成了紫色。出來的急,手套忘記帶出來。小詩看著逐漸擴大的紫色,無奈地癟了癟嘴,得趕快掃才是。小詩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專注地看著地麵,不客氣地疾掃著。

已是早自習的時間,沒有往來的人,應該不會傷到人。隻是應該。

掃帚的兩公分處有一雙白色的球鞋,鞋麵有幾片落葉和些許塵漬。意識到自己的傑作,小詩不好意思地抬起頭,急忙道歉。看清對方容顏的瞬間,小詩慌了神,不敢正視對方。

清爽的短發,幹淨的臉龐,淡淡的微笑,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心中實在愧疚,發出蚊蠅般的聲音:“非常抱歉,一時沒注意,我以為沒人的。”小詩有些緊張,握著掃把的手不安地輕微顫抖著。

“沒關係”,很好聽的聲音。

小詩沒有抬頭,她在等待受害者的離去。她並不知道,此刻的她超級可愛,因為寒冷和運動而泛紅的臉蛋,發絲也有些淩亂,額上和鼻尖有細細的汗珠,乖乖地站在原地,抿著小嘴,等待著對方的批評。

一陣清風拂過,小詩知道他離開了。正要繼續揮掃,一個好聽的聲音進入耳朵,“這個給你吧。”小詩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來人走近,將什麼東西放進了她的口袋。動作很快,小詩來不及反應。

同桌一臉雞賊的表情,指了指口袋。小詩聽話地看向口袋,是一雙男士手套。手套還帶著餘溫,有淡淡的清香。

小詩感覺手上和指甲更深的紫色在逐漸褪去,溫暖如人間四月天。

小詩坐起了身子,微仰著頭,向後撥了撥頭發。

少年,我已長發及腰,娶我可好。

世界何其大,過去的十八年裏,小詩的世界沒有景闌;世界何其小,遇見就不再錯過。

故事並沒有翻篇,停在這一頁,沒有句點。

回到宿舍,小詩將手套交疊在一起,放在一個禮物盒中。她不打算還給景闌,她並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的聯係方式。說不定再也不相見。予人玫瑰,手有餘香,那男生應該是開心的。把它當作一件美好的事,盡量去享受。到此為止,就好。

星期天,籃球場。

被班主任點名要求去球場為班中男生助威加油的小詩無比倦怠地靠在死黨米穗的身上,嗬欠連天。心情實在糟糕,上午被老巫婆四節課連軸摧殘,午餐被打菜的大娘欺負,往常最清淨的午休被班主任的連環call破壞殆盡,而此時站在偌大的球場吸收天地精華,享受冷風的洗禮。

“穗,幾比幾啦?”小詩並不睜眼,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還沒開始呢!”

“……”米穗自覺地笑了笑,又來了,這妞每次悲憤的時候總是蹦出一連串誰也聽不懂的火星語,偏偏很有節奏韻律,讓人忍禁不俊。

“穗啊,我睡一會,你撐住,別把我摔了。”

米穗本想反駁,扭頭看了看伏在肩頭的小詩,眉眼處透著疲倦,臉色也不好。終是心軟,“死女人,睡吧。”

小詩的作息很規律,到點就睡,而此時正是她的睡點。再加上服用感冒膠囊,困意一波波地襲來,終是抵擋不住,就著米穗的背部和肩膀沉沉睡去。

球場因為景闌和品諾的到來沸騰起來,像兩道暖流,給球場注入溫暖。白色的籃球服,幹淨的不像話,臉上有淘氣的笑,細碎的頭發在風中靜靜的浮動。

比賽開始。

半個小時後,小詩被某物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