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咋舌,這個南葵國而來的王妃果然聰敏過人。
她抿著嘴,一言不發。
夏侯琳瓏被她這模樣逗得發笑,她走過去毫不嫌棄地坐在那破舊的小凳上。一手攬著衣袖,一手將那藥罐子的蓋子打開,幽冥草的味道更是洶湧地衝了出來,刺激著兩名女子的鼻腔。
她垂眸看了一眼,又立馬將蓋子蓋了回去,將那難聞的氣味掩蓋住。
她的視線又輕飄飄地落在女子身上,若有似無的笑意讓女子雙眼的平靜慢慢開始破碎。
“奴婢不知,隻是今日熬藥的丫頭鬧肚子讓奴婢替她熬一下,誰料這藥味道竟是如此難聞。”
夏侯琳瓏的眼睛微微眯起,見女子說話之時眼睛有些飄忽,她輕笑出聲,語氣間已經帶著點威脅:“倘若你再不說實話,恐怕你這張小臉就不保了。”
可能女子是真的特別在乎自己這張臉,臉上的血色霎時退的幹淨,眼裏也默默盈滿了恐懼,她跪著向夏侯琳瓏挪過去:“奴婢真的不知,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讓奴婢熬的,說是為了給王爺進補。”
夏侯琳瓏點點頭,又詢問了一番那名小廝的模樣,聽女子一番描述,她恍惚想起之前給傅翊韜送藥的也是這個男人。
而後想起出征之際,傅翊韜並沒有將那小廝帶在身邊。可是那邊卻仍然不放過傅翊韜,還要買下這邊的婢女給他下毒。
傅翊韜到底為何才將這一碗碗毒湯若無其事的吞入腹中的?夏侯琳瓏想想都覺得可怕,如若傅翊韜死在邊疆,那她可就是無所依靠了。
“那他還有吩咐你什麼嗎?”
“一定要親眼看著王爺將藥喝下去,說是這藥名貴得很,萬萬不得浪費。”
夏侯琳瓏在心中冷笑,那人可是打好了如意算盤。
“事成以後,他給你的好處是什麼?”
“不過就是錢罷了。”女子苦笑一聲,“年前有人找到奴婢,奴婢因為錢財而應下了。母親常年臥病在床,為了治病,奴婢甘願為奴,來侍奉王爺。”
僅僅是因為錢財,夏侯琳瓏覺著這就好辦多了。
“這麼張臉蛋,在這裏做奴婢實在是可惜了些。”
女子靜靜地等待著夏侯琳瓏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不如跟在本宮身邊,到時還能給你尋門好親事。”
“不。”女子搖搖頭,“母親不可無人照看,奴婢願意此生不嫁都要留在這照顧母親。”
眼前的這名女子雖然受人囑托,但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她又不知此藥是毒藥的份上,夏侯琳瓏暫時決定原諒她。
“本宮早些時候學過一點醫術,你若是信得過本宮,你可以帶著本宮去幫你娘瞧瞧。不是本宮自誇,實在是這裏的醫療太過簡陋,恐怕也看不出你娘的病況。”
“不過你得答應本宮,假若那邊的人再聯係你時,你得說王爺都將這藥喝下去了。”
言下之意,是輪不到她去給王爺送藥了。
“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