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韜不在,整個府內都清閑不少,白露更是天天都往家裏跑。
白母的身子愈來愈差,開始用著夏侯琳瓏那幅藥吊著命,可是因為實在是拖了太久,頑疾深入身體,很難根除。
最近的白母越發嗜睡,常一睡不起,白露看著她孱弱的身子,就像是這麼去了似的。每當這時,她都抖著手去探母親的鼻息,感受到那虛弱的鼻息,她才放下心來。
白露就這麼坐在母親身邊,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等到白母醒過來,她才敢回到府中。
可是今日一早,她還在打掃著屋子,餘娘就從那邊尋了過來,告訴她娘快不行了。
白露身子抖得厲害,昨天母親還對著她笑,今天怎麼可能就……她不知怎麼來到了夏侯琳瓏的房間。
她潛意識認為,夏侯琳瓏肯定有法子救她娘。上一次就是那些藥,讓娘恢複了麵上的紅潤。
“王妃,餘娘,餘娘她說娘今早又吐血了,嘴裏不停念叨著奴婢的名字,還說她時候不長了,讓奴婢趕緊過去。”
白露的眼裏蒙著一層水霧,夏侯琳瓏的麵容她有些看不清。她眨眨眼,眼淚噴瀉而下。可即使是這樣,她仍是看不清夏侯琳瓏。
看如此佳人哭得梨花帶雨,夏侯琳瓏也是一陣揪心。
“你先別急,本宮收拾一下就跟著你去看你的母親。可能是餘娘不想照顧你娘親了,所以才編這些謊言來欺騙你。”
這樣的謊話,連夏侯琳瓏自己都不信。可麵前的白露明顯是慌了神,聽見她的話驀地就沉靜下來,聲音空洞:“真的嗎?”
夏侯琳瓏別開眼,淡淡“嗯”了一聲。
她也不敢耽誤,將平安符小心收好,整理了衣衫與發髻,就與白露默默走了出去。
府內沒人看著夏侯琳瓏和白露兩個人,春禾有些擔憂。
夏侯琳瓏捏著她的手,安慰著:“鎮上的人還是都知道本宮的身份的,一般不會胡來。乖乖待在這,晚上給你帶糖葫蘆回來。”
春禾眼皮跳得歡快,正當她要開口,夏侯琳瓏和白露匆匆轉頭離開,隻留給了她有兩個身影。
春禾抬手按在自己的眼皮上,希望隻是自己多慮了。從前夏侯琳瓏就說她愛胡思亂想,希望這次也是。
等到她倆到了這破敗的小茅屋,撲鼻的就是一片血腥味。
夏侯琳瓏擰著眉,走了進去。
看著母親無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不知望向何方,白露心中一抽一抽地疼。她一下掙開夏侯琳瓏走到床邊。
餘娘一看她來了,鬆了一口氣,連忙回了家。她的嘴裏還在不停念叨著“晦氣,真是太晦氣了。”
白露拉著白母的手,輕聲喚著:“娘,娘,我回來了。”
女兒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裏,白母漸漸回了神,極為困難地轉頭看著女兒。
她的身子不能動彈,每動一下就是一陣疼痛。
她的眼又望向夏侯琳瓏,她的聲音嘶啞得很:“王妃。”
夏侯琳瓏連忙走過來,站在她的麵前。夏侯琳瓏的聲音有些急:“別怕,等本宮再給您開一副藥。”
隻見白母輕輕搖搖頭,聲音逐漸細微:“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