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的眼陰測測地掃過那婢女,婢女囂張的氣焰立馬散了不少。
白露喚人傳太醫,又讓人去找皇後,而後與恕一起去了韓如意的寢宮。
“你這樣未免太大意了,如此莽撞地跳出來。”
“難不成還等著她跌入池中?那你恐怕下一刻就被打入冷宮了。”
白露蹙眉正想說什麼,餘光就瞥見慕容傲從外麵進來。
他的臉色不太好,白露隻能規規矩矩行禮之後待他身旁。
慕容傲一臉陰沉地坐在前廳,雙眼時不時地掃過白露與恕的麵容,想要從他們臉上窺伺出一點慌張。
可惜沒有,兩人坦然得很。
太醫從裏麵出來,臉上堆滿了笑:“恭喜皇上,貴妃娘娘這可是喜脈啊。如今脈象有些不穩,臣給娘娘開了幾副安胎藥為娘娘安胎。”
太醫一退下,白露就一臉惶恐走到慕容傲麵前跪下,聲音有些哽:“怪不得之前姐姐情緒有些不穩定,臣妾愚鈍竟然不知姐姐已有身孕。”
慕容傲依然是沉著臉,默不吭聲地看著跪在麵前的白露。不過一會兒,恕也跟著跪了下來。
白露垂眸思慮一下複又開口:“要不是哥哥一直在暗中看著臣妾,發現了姐姐的異樣及時將姐姐攬住,不然臣妾今日恐怕是晾成了大禍。”
她三言兩語就說出了恕的來曆,慕容傲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妙。
“宮闈禁地豈是一個男子可以擅自闖入的?”
慕容傲有些咬牙切齒地說著。
恕欲想開口,卻被白露一把按住。看著自己的妃子如此親昵地按著別的男人的手,他的雙眼輕輕眯了起來。
白露從王妃口中得知皇帝生性多疑,特別看重枕邊人的清白。
當時的韓如意可讓他梗了好久,如今他是不會再讓自己身邊出現又一個韓如意的。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與哥哥一直生活在邊關。從前老是遭人欺淩,所以哥哥才一直這般,這般的與臣妾形影不離……倘若皇上要是怪罪,臣妾願與哥哥一起受罰。”
白露的一席話讓他微頓,他不能想象這般柔弱的女子從前遭受過怎樣的欺負。隻是他一想起來,便覺得心有些疼。
“抬起頭來。”
不知不覺間,慕容傲的嗓音就軟了下來。
白露那張白淨的小臉上已是淚水縱橫,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貝齒輕咬櫻唇,雙眸怯怯地看著他。
那雙眸裏已然沒了往日的光彩,被一片灰蒙蒙的黯然所替代。
“要是,要是皇上懷疑臣妾與哥哥有染的話,那也太有悖倫理,臣妾願以死謝罪。”
皇後甫一踏進門就聽得白露說出這樣一句駭人的話,她連忙走過去:“妹妹這是說的什麼糊塗話?”
她拉了一下白露,卻見白露不肯起來,她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慕容傲。
“皇上這是怎麼了?”
慕容傲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掃視著麵前跪著的男女。
韓如意的婢女一直躲在一旁聽牆角,聽著皇後這句話抱著盆立馬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