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落寞的神情與嗓音,讓陌紫衣的心也跟著堵了起來,立馬扶著她走向了一塊大石邊。
緊接著他蹲下身,抬起那隻腳十分輕柔地揉著。夏侯琳瓏疼得一陣瑟縮,蹙起的柳眉就沒舒展過。
好在他技藝了得,先前的陣痛感慢慢消散。他褪下她的鞋,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取出裏麵的藥丸,一手將它碾碎,默默地按在了她的腳踝處。
藥粉貼在她的腳上就開始生熱,源源不斷的熱源度入她的腳踝之處,最後一絲疼痛也逐漸停止了叫囂。
陌紫衣扯出紗布緊緊裹在夏侯琳瓏的腳上,將藥粉更加與她貼合,動作一氣嗬成,他放下她的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她撐著他試圖站起來,滾燙的腳讓她站不住腳,又跌坐回大石上。
她臉上的疼痛被焦急替代,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又看了一眼陌紫衣,“這腿,等會我還怎麼走?”
“稍安勿躁,等過半刻時間,灼熱感久自己消散,到時候就可以走了。”他頓了頓,“它隻能暫時性的緩解疼痛,後麵要是痛了,你就告訴我。”
“不用,我忍得住。”
要是每次痛都要這樣停下來大半刻的時間,那未免也太浪費了。不過區區一個扭傷,實在不應該阻礙他們前行的絆腳石。
而後二人誰都沒出聲,靜靜地坐在一起。陣陣微風飄拂而過,吹得樹葉簌簌作響,夏侯琳瓏微微抬眸看著上麵遮天的樹葉。
餘光注意到她的動作,他也稍側過眸看著她。那張側臉看起來有些失神,小唇輕微張開,再想下去就不是一個君子該想的了,他連忙移開了眼。
與他打交道的都是藥物,從未從姑娘家這麼接觸過。但他總覺得夏侯琳瓏是與那些女子不一樣的人,不論何時,那雙眼都是澄澈動人,待人接物也是極其真誠。她的臉上從來不會浮現起輕蔑的表情,無意間總能帶給他陣陣溫暖。
隻可惜,他們怎樣都走不在一起。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情緒默默地斂了起來。不過多時,他又變成了那個悠閑自在的陌紫衣。
夏侯琳瓏像是掐準了時間一般,灼熱感甫一消散,她就迅速站起來,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喚回了他的神智。
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又細心詢問一番她的腳,看到她穩穩地站在自己麵前,他點點頭,又開始往前行走的路。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擦傷,她胡亂抹了幾把將上麵的血珠擦幹,就連忙跟了上去。
這些樹一棵比一棵茁壯,之前陽光還能鑽著縫隙灑落下來的話,而如今樹葉密密地貼在一起,將每一處的陽光抵擋在外。
越入深山,她就覺得周身越來越寒冷。不知到底是因為蓬萊山陰氣太重,還是因為山間天氣涼。
這裏昏暗一片,顯得周圍更加陰森森的。雖然夏侯琳瓏膽子大,但是她仍是相信鬼神這一說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又緊緊地跟在了陌紫衣的身後。
地上也是一片落葉,四條腿踩上去吱呀作響,在寧靜的林間顯得聲音無比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