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韜冷眼看著麵前的邢公公,想到之前就是這個公公幫著慕容傲逼迫夏侯琳瓏飲下毒酒,他心中陡然就生起幾團火。
邢公公並不畏懼傅翊韜的視線,反而扯開了一抹譏誚的笑容,掠過了麵前的男人。
之前王閣向皇帝通風報信之時,慕容傲就升起了層層疑惑,他自己也是一片詫異。
分明那晚他們二人是親眼看著夏侯琳瓏飲下的毒酒,傅翊韜趕到之時,她也已經奄奄一息,血流不止。
想來應該是見不到第二日的天明。
但是後來傅翊韜的所作所為太過於反常,看起來相當蹊蹺。照慕容傲對傅翊韜的厭惡程度,在他眼裏就是鎮國王正在鬼鬼祟祟地密謀著什麼。
幸好,傅翊韜的詭計被王閣撞破。
於是皇上就更加的警惕,讓王閣更是注意著傅翊韜的動向。
後來傅翊韜鬆口同意讓夏侯琳瓏下葬,這在外人看來是已經絕望,相信了那女人離去的事實。
可是慕容傲卻不這麼想,在他眼裏傅翊韜這樣鬆口無疑是相當反常的一個行為。他甚至情不自禁地想,難道夏侯琳瓏真的又活了過來?下葬不過是一個幌子,而是借著下葬的理由,將夏侯琳瓏送向別處。
還好有邢公公在,又安撫了慕容傲一番才稍稍打消了他的點點疑慮。
熬到下葬之日慕容傲的疑惑突然又膨脹,再也坐不住,立即吩咐著邢公公來到鎮國王府。
此刻邢公公仰起下巴,看著麵前的蒼穹,模樣甚是趾高氣揚,讓蒼穹不禁捏緊了拳頭。
“邢公公有何吩咐?”
蒼穹咬牙切齒地砸出了這幾個字。
他實在看不慣麵前這個狐假虎威的公公,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實則背地裏比誰的心眼都多。
邢公公朝蒼穹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笑眯眯道:“皇上有口諭,說要讓老奴再來為王妃檢查一番。”
蒼穹眼神一冷,夏侯琳瓏都已經躺在了裏麵,慕容傲還是不相信,想來他是有多麼地不信任傅翊韜。
口諭,又是皇上的什麼勞什子口諭!他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
可是麵上他還是和和氣氣,朝邢公公拱手:“這樣是否對王妃太不尊重了些,何況現在時辰已到……”
“之前耽擱了這麼久,如今再耽擱一小會兒,應該不足掛齒吧?你說對吧,王爺?”
邢公公又將視線投向了傅翊韜,現在走近了幾分,他能夠仔細地觀察著這個殘疾王爺臉上的表情。
傅翊韜的手死死地捏著手柄,眼裏一片赤紅,裏麵的恨意毫不掩飾,直愣愣地盯著邢公公。
“好,那便檢查吧。”
傅翊韜的聲音冷漠,他極力壓抑著身體中叫囂的寒毒。
想到慕容傲,他就忍不住生氣。他一動怒那些毒素就在體內瘋狂的移動,使他整個上半身不停痙攣。
邢公公見傅翊韜正在忍耐著什麼,不禁吞了吞唾沫,不動聲色地往另一邊挪動了腳步。
這樣的傅翊韜太過陌生,邢公公害怕自己等會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一下引火自焚。
所以邢公公選擇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