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尖刀刺穿夏侯琳瓏的身體,她無力地倒在傅翊韜的身上,敵軍哈哈大笑:“過不了多久,你就和可以和傅翊韜在黃泉下再做一對鴛鴦了!”
她疼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一絲氣力吐出去之後,她終於是醒了過來。
夏侯琳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背。還好隻是一場夢,她舒了幾口氣。
陌紫衣睡得很淺,木板被夏侯琳瓏弄得吱呀作響時,他就睜開了眼。他撐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圍在角落的那層布。
聽著夏侯琳瓏急促的呼吸,他的心也跟著揪了下。直到裏麵的呼吸變得勻暢,他才嚐試著開口:“做噩夢了?”
突然的聲音讓夏侯琳瓏驀地一驚,更加捏緊了被單。分辨出是陌紫衣的聲音後,她的警惕才消散。
她沒有立即回話,周遭一片寧靜,今夜連蛐蛐都不曾來歌唱。她有些厭惡這些寧靜,一閉眼,夢裏的猩紅和上次經曆的那場戰爭中的血泊融合在一起,刺激著她的神經。
夏侯琳瓏隻得緩緩睜開眼,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我感覺不太好,我夢到王爺……”
“噓。”陌紫衣出聲打斷了她有些慌張的聲音,“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相信他。”
夏侯琳瓏兀自點頭,卻又發現他們被一層布相隔,陌紫衣根本看不到她的動作。但她心緒不寧,害怕自己一個緊張口不擇言,索性她也不再開口。
陌紫衣遲遲等不到回應,深深地往夏侯琳瓏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倒在地鋪上。
夏侯琳瓏側過身,左手輕輕摁在胸口,小聲地安撫著自己。
——
自己的提議沒有被采納,李威心中一陣鬱卒。他抱著箱子忍不住思索王爺何時成為這麼保守之人了,他心中一陣不服氣。當時不敢忤逆傅翊韜,現在他決定不跟著傅翊韜的戰略走。
他把箱子放到自己的床頭,雙手輕柔地撫了撫蓋子,自言自語:“小五兒,你就安心去吧,我會把你所遭遇的一切盡數為你討回來!”
隨後李威站起身,抽出懸掛在帳中的尖刀插入刀鞘。又紮緊了腰帶,高束發絲,意氣風發地走了出去。
他牽著戰馬走到嚴陣以待的士兵麵前,聲音鏗鏘有力:“將士聽令!與我一同討伐敵人!”
“是!”士兵震耳欲聾的聲音回蕩在山間周圍,激醒一片在周圍樹枝上棲息的鳥兒。
李威翻身上馬,飛快地向作祟的東菱軍奔去。
周陶然遠遠看著向自己疾馳而來的戰馬,眼神變得陰鷙起來。傅翊韜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不起自己?竟然隨便派了一個人來與自己作戰?
後來一想,傅翊韜這人可是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要是來了戰場,那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啊。
周陶然唇角翹起幾寸,看著越來越近的戰馬,他大喝一聲:“殺!”
身後站得筆直的士兵拔刀而起,立即衝向了北嶽的軍隊麵前。
李威騎在戰馬上,半眯著眸,拔出刀的同時回頭大喊:“給我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