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麵上雲淡風輕,擺明了是不打算認賬。她越是倔強,蒙崎越是不會如她意。
“宮中突發刺客,泰婭受傷,陌紫衣待在公主身邊衣衫不整。”
夏侯琳瓏強忍著疼痛,艱難地吐出字眼:“如若陌紫衣當真目的不純,早就被公主身邊的侍衛拿下,哪還會安然無恙地坐在漪蘭殿?”
西域男子倒地骨子裏還是有些許野蠻愚鈍,被夏侯琳瓏輕輕一堵,蒙崎便噎得開不了口。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如若夏侯琳瓏不是中原血統,蒙崎必定會將她占為己有。
他和泰婭一樣,對於中原那一套皆是深惡痛絕。西域之人本該自由灑脫,卻因中原的條條款款將自己束縛在一個樊籠之中。
泰婭是明明白白地把不滿表達出來,而他卻不能這樣做。他隻能偷偷把這些厭惡藏在心底,隻有表現得成熟穩健,父皇才不會對他生疑。
現如今一個女子,一個如此狼狽的中原女子,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與他說話,他甚是發怒。暴室都是他的人,他也無需佯裝溫潤如玉的模樣,他箭步上前,狠攥著夏侯琳瓏的下巴。
他隻要微微一使勁,這女人的下顎就會被捏得粉碎。猶記夏侯琳瓏是傅翊韜身邊的人,他心中還是忌憚著這不敗將軍,要是傷了南陽而來的人,他害怕會掀起一陣波瀾。
因此他得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才能收拾夏侯琳瓏。
所以此刻他也隻是捏緊了夏侯琳瓏的下頜,抬起她的頭。
“若是泰婭有個三長兩短,便用你和陌紫衣陪葬!”
夏侯琳瓏仍舊淡定的模樣,雖然夜闖鴛鴦台是他們逾矩,但泰婭早已與自己劃清界限,就算是她出事,萬不該算到自己頭上。
至於陌紫衣為什麼會在泰婭身邊,夏侯琳瓏也覺蹊蹺。
蒙崎手中已經捏緊藤條,上麵尖刺密布,要是揮在肉身,不知會是怎樣的景象。
夏侯琳瓏還在思索著陌紫衣,她微微吐出一口氣,還好他沒出事。
藤條忽地鞭向自己,尖刺穿破衣衫直直刺入肌膚之中,她一聲悶哼便緊咬著牙。
蒙崎沒有立即撤開藤條,而是漫不經心地審視著夏侯琳瓏痛苦的模樣。
昨晚那名侍衛又衝了進來,嗓音裏充滿了喜悅:“殿下,公主已經醒來!”
蒙崎大喜,但仍不忘折磨夏侯琳瓏一番。他故意拽著藤條往下劃了劃,藤條飛揚在空中,掀起了她幾塊皮肉。
她咬緊牙關,汗珠不停地滲出,雙眼早已沒了往日的光亮,臉頰也是一片灰敗。
男人上前輕拍了拍她的臉蛋,幽幽說道:“等泰婭把昨夜的一切都說出來,等著傅翊韜給你收屍吧。”
他撥了撥她因汗漬黏在臉上的發絲,之後嫌惡地擦了擦雙手,跟著侍衛離開了幽深的暴室。
腦子混沌一片,夏侯琳瓏緩慢地整理著思緒。越是疼痛,她就越是清醒。
陌紫衣差點被擒,泰婭出手相助,左不過一個“情”字。原以為那日的不歡而散已經她很是難過,現在看來她還是沒逃出感情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