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婭伸手貼在透明的罩子上,悄悄使著內力,它依然紋絲不動。
臉上的苦澀不禁又深了些,就算自己是蒙崎的妹妹,就算他不曾對自己設防,她依然打不開這小小的罩子,更遑論陌紫衣。
鉤弋殿戒備森嚴,陌紫衣就算能夠僥幸混進來,那他也肯定逃不出去。一早她便知這彼岸果被供在此處,為了保住他的命,她才不得不胡謅鴛鴦台。
可卻弄巧成拙,沒想到夏侯琳瓏二人竟然如此大膽,那女人更是因為自己這隨口一說而險些喪命。
雙眸緊盯著彼岸果,泰婭喃喃自語:“可真是個不祥之物。”
力道更大了些,彼岸果依然散發著幽深的光芒,安靜地待在正中央。
泰婭惱怒好一陣,無可奈何隻能挫敗地鬆開手。在蒙崎發現異樣以前,她躡手躡腳地回到殿中。
光亮忽地湧進她的眸,她有一瞬地不適應。微抬起右臂,捂了捂雙眼。
她輕手輕腳走到蒙崎身邊,聽著他的夢囈不由得失笑。
蒙崎虛眼看著泰婭背影,那抹身影消失,眼底的醉意頃刻消散,他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盯著密室的方向。
這小丫頭,難道對著彼岸果打主意?
泰婭步出鉤弋殿時外麵的陽光毒辣,曬得她的肌膚通紅。她慢悠悠地回到漪蘭殿,瞧著出逃好些天的黑子正慵懶地窩在門口。
被陌紫衣和彼岸果帶來的煩悶煙消雲散,泰婭興衝衝地跑過去把黑子攬在懷中。
“你是不是在外麵偷吃了?怎的這麼重了?”
黑子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十分不耐地抓了她一下。它的指甲被修剪得整齊,饒是如此還是把她的手背劃得紅痕密布。
泰婭故作慍怒地嗔著黑子,但仍把它抱在懷中撫順著它的絨毛。
黑子“失而複得”全宮上下都鬆了一口氣,泰婭更是整日整日地閉門不出,逗玩著它。
泰婭連廣明殿都不再去,夏侯琳瓏在庭院中看著張掛著的燈籠心中越發著急。
按理說泰婭應該不會是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她實在太過反常。
陌紫衣亦是,整日沉默寡言緊閉門扉。
夏侯琳瓏常常透過窗欞看著他失神的模樣,心中也是止不住地疑惑。
陌紫衣拉開門扉,便瞧見夏侯琳瓏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
那是與泰婭不一樣的美麗,泰婭不可方物,美顏卻不媚俗。而夏侯琳瓏有著水鄉浸潤過的溫柔之感,也有夏侯將軍眉眼中的英氣,剛柔並存。
如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有著突兀的疤痕,實在算不得美麗,可就是能夠輕易撩撥起陌紫衣的心弦。
但,那是從前。如今,泰婭似乎是也有這個本領。不知是前些日的那個意亂情迷的吻,還是她換上中原衣裳之時,雙眼不由自主地就被她黏住。
陌紫衣心底嗤笑一聲,清心寡欲二十載,現在卻被這樣一個女子撩起欲望。他攏緊了雙眼,這可真是個妖女!
“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