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紫衣原本正沉浸於中央的舞女,隻有這樣才會把泰婭和夏侯琳瓏的身影揮出自己的腦海。這兩個女子,性格長相大相徑庭,卻充斥了他整顆心髒。
更讓他恐懼的是,泰婭在心中的份量隱隱有超夏侯琳瓏之勢。
無非就是那一夜,讓他有了些奇怪的想法,他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微微晃眼便看到夏侯琳瓏整張臉煞白,豆大的汗珠竟然一顆一顆地往下冒。
他看得驚心動魄,隻得壓低聲音詢問著:“怎麼了,要不要緊,不如我們悄悄退下。”
夏侯琳瓏眨了眨眼,輕輕搖頭。他們的位置正在泰婭蒙崎身後,皇帝總是時不時瞟著這個方向。要是這個時候退下,皇帝肯定會厭煩。
更何況,彼岸果離他們僅是幾步之遙。等時機一到,他們便可以偷著果子回南陽。這裏的恩怨情仇,便可以放下。
“就是這酒太辣了,我喝不習慣。”
夏侯琳瓏頭上還冒著虛汗,她微微垂眸,右手虎口已經顯現出好幾個小月牙,可身體的痙攣還在不停。
她強迫著自己看著麵前起舞的舞女,試圖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
急速的鼓點聲漸停,夏侯琳瓏身上的疼痛也開始緩解,她偷偷地鬆了好幾口氣。
“好險。”她輕輕咬著這兩個字,要是樂聲再不停,她恐怕就要撐不住了。
如同蚊蚋的聲音,陌紫衣沒聽真切,又湊近夏侯琳瓏不解詢問:“怎麼了?”
夏侯琳瓏終是揚起了抹笑容,“沒事。”
前座的蒙崎止不住地喝悶酒,這女人還真是厲害,這麼疼都不吭一聲。倒是有趣,不知滋味嚐起來該怎樣。
泰婭瞬間就發現了蒙崎眼底的情欲,她嚇得一怔,不得不把計劃提前。
舞女退下之時,她盈盈起身,朝著皇帝笑了下,嬌嬌軟軟地說著:“父皇大壽,泰婭也為您準備了一支舞。”
皇帝驚訝不已,許久都未曾見過女兒跳舞,他興奮不已。
底下官員更是震顫,他們隻聽聞過泰婭舞姿了得,但隨著年齡漸長,她越發驕縱,再也不曾跳過舞。沒想到今天可以大飽眼福,看著西域第一美人舞一支。
“有幸看得公主跳舞,真是不枉此行啊!”
“聽說公主一舞乃是傾城之姿,比那北嶽的華靈夫人更是靈動嬌俏。”
“說得哪話,華靈夫人恐早已是半老徐娘,哪能和公主相比。”
沒想到在西域也能聽到傅翊韜娘親的名諱,雖不是什麼好的言論,但夏侯琳瓏仍是微微翹起唇瓣。
泰婭款款前行,走到正中央打了個響指,身姿曼妙的伴舞窩蜂奔了進來,把泰婭圍了個嚴嚴實實。隨著她們蓮步輕移,悠揚的樂聲傾瀉而出。
不像是方才那麼急,綿長又溫柔,讓夏侯琳瓏得以喘息。她的目光已然被正中央的舞者吸引,她之前到漪蘭殿時,泰婭一舞已經接近尾聲,她還沒仔仔細細看過公主這舞。
而,不論婢女如何變幻著隊伍,總是把泰婭圍在裏麵,隻能看著一雙藕臂隨著樂聲輕輕款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