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韜聽著林成說這些的時候,隻是淡笑不語。隻道這些仆人掀不起多大水花,讓那玲瓏越驕傲自滿越好些。
玲瓏善於模仿,與夏侯琳瓏見過麵後,她對於模仿夏侯琳瓏之事孜孜不倦。一顰一笑不再風塵,滿是女子含羞帶怯的表情,不禁更像了夏侯琳瓏幾分。
她每日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傅翊韜,把慕容傲的指令拋卻九霄雲外。等她當上王妃,還怕慕容傲那老皇帝不成?
也不再口出狂言,因為她也知道傅翊韜還在防著自己。她隻能裝得溫柔賢淑之色,捏著嗓子學夏侯琳瓏說話。
即使傅翊韜厭惡她,但她仍發現了傅翊韜每次聽到自己說話時的失神。
對於這一變化她既喜悅又忐忑,她害怕這又是他給自己下的套。
無論是不是套,她仍然是義無反顧地跳下去。因為她還捏著一張王牌,那便是夏侯琳瓏。
臥房的抽屜中,她藏著一封書信,就連親近的碧華,也不曾透露過半分。
隻要傅翊韜不惹惱她,她暫時是不會通風報信。
但是她已經下定決心,那封信,她遲早會交出去。傅翊韜的態度,則是留夏侯琳瓏性命長短的重點。
何況展淩還在暗處,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傅翊韜對她也沒有對她表現出異常厭惡,那她姑且讓夏侯琳瓏苟活著。
又一日,玲瓏帶著藥湯蜜棗來到傅翊韜房內,輕聲細語地對著他說話。
“就算你怎麼學,也不會是她。”
傅翊韜聲音淡淡地,乖乖地喝下藥湯後,直接拒絕了玲瓏遞過來的甜棗。
他隻吃夏侯琳瓏準備的蜜棗,其餘女人準備的甜棗都不如她給的甜。
玲瓏臉色微冷,但仍是擠出一兩行清淚,局促地站在一旁。
雙手緊捏著衣擺,連喘息的頻率都與夏侯琳瓏相似。
傅翊韜沒由來地又是一陣煩躁,可他現在又不能動她。這樣隨意殺死她,必定會讓慕容傲生疑。他現在腿不能走,眼不能看,對付慕容傲,恐怕相當吃力。
玲瓏小小地往前走了幾步,把蜜棗兒放進了傅翊韜的手中。
傅翊韜一把就想甩開,可是卻被那雙柔柔的手給製止住了。
“王爺,玲瓏也並非如此之人。如若不是姐姐這麼教我,我也不會這麼沉浸於學她。”
傅翊韜明顯是不信,夏侯琳瓏怎麼可能把自己推向別人?
可是她在府中之時,對他也是淡淡的,甚至是排斥他的靠近。他們的距離明顯是在疏遠,他看不懂她,抓不住她。現在她更是要把他推給麵前的玲瓏。
“你可知在本王麵前撒謊的下場?”
玲瓏嚇得一抖,眼淚掉得更是歡暢。她胡亂抹了一把,卻怎麼都止不住。
顆顆熱燙的淚水砸在傅翊韜的手臂上,灼得他發疼。
“當真是姐姐吩咐的,姐姐離去之前,還曾單獨找過我。她說她容顏具毀,我又與她相像,隻要好好學著她,王爺便可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