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瓏聽著外麵的風聲,仍然麵不改色,對於阿箏的胡言亂語,她也隻是一笑而過。
阿箏則是差點被外麵的聲音嚇得花容失色,絲毫不見之前氣焰。
“你,你怎麼是這個表情。”阿箏憤憤地剜著夏侯琳瓏,很是不爽,腮幫氣得鼓鼓的。
老人家也常說,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夏侯琳瓏不置可否,卻仍是不相信那些髒東西。更何況,她自己不也是……
阿箏不知夏侯琳瓏心中所想,隻是那張臉毫無波瀾,襯得自己倒是滑稽了不少。
她自顧自地說著,希冀著能夠從夏侯琳瓏窺出一絲同樣害怕的神情。
夏侯琳瓏沉沉欲睡,耳畔的嘀嘀咕咕聲擾得她心煩,煞是不悅地瞟了好幾眼阿箏。
正巧左臉對著阿箏,那眼神中的煩悶太甚,祠堂內的煙霧使她大半張臉匿於暗中,倒是起了點恐嚇作用。
阿箏臉色劇變,原本的滔滔不絕也漸漸噤聲,她垂著頭,緊盯著地上的琉璃磚瓦。
夏侯琳瓏眼珠子轉了圈,沒想到阿箏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這些鬼怪之事。
想到她之前如此刁難自己,夏侯琳瓏心中輕哼,玩心大起,止不住地想要逗弄她一番。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嗎?”
夏侯琳瓏刻意捏著嗓子,軟糯被她壓住,聲音突兀地響在祠堂內,顯得陰測測的。
阿箏不自覺地攏緊衣衫,滿臉戒備地瞧著夏侯琳瓏。
雙腿往邊上挪,可夏侯琳瓏一眼便瞧見她的動作,跟著她一起挪著步。
“你別過來。”
“告訴你吧,我就是不遠山間幻化的妖怪。”夏侯琳瓏摸著左臉,甚是惋惜,“隻是妖氣還不夠強,這張臉倒是可惜了。”
阿箏以為夏侯琳瓏隻是嚇嚇自己,可她的雙眼在煙霧下已顯迷離,那聲音也是冷得讓她發寒。身子不住地顫抖,雙手抱著頭瑟縮在一角。
夏侯琳瓏也跟著湊過去,冰涼的手指貼在阿箏光潔的臉上細細摩挲著。
“往日你這麼欺負人,你說我會怎樣待你呢?”
夏侯琳瓏猛地湊近阿箏,吐氣如蘭。
阿箏覺得她今晚肯定完蛋了!之前她這麼欺負夏侯琳瓏,那女人肯定是暗忖著等二人共處一室時,就把她殺人滅口。
最後夏侯琳瓏逃之夭夭,仍然在山間當一個妖怪。
那瘦小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再嚇要是把人嚇哭,那夏侯琳瓏自己可就有罪受。
她輕輕咳了聲,立即收起玩心,睨著阿箏。
“要想永遠盛氣淩人,就不要把弱點輕易表現出來。”
嗓音恢複了往日的柔和,阿箏心底忽地湧動著暖流,把她發涼的身子澆得溫暖。
幸好隻是虛驚一場,阿箏無力地癱在牆上,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你要是再偷懶一會兒,被人看見了,穀主恐怕會留你一人在這麵壁思過。”
阿箏喘勻了氣兒,才控訴著:“到時我也稟告穀主,是你裝神弄鬼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