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芝就快開花了,要是現在突然塌方,或許,不是什麼吉兆呢!”
阿箏腦子“轟”一下炸開,後麵丫鬟們再說些什麼,她也聽不清。
她拉著一個嘴角,嘴裏嘟囔著:“不會這麼巧吧?”
“什麼這麼巧啊?”小丫鬟們滿是好奇地瞅著阿箏,眼睛忽閃忽閃的,分外靈動。
夏侯琳瓏也生著這麼一雙美麗的秋瞳,隻是她鮮少有這樣的表情,眼眸中總是縈繞著淡淡的愁緒,惹人生憐。
阿箏飛快地搖頭,又朝丫鬟們擺擺手。靜默半刻,她又詢問著:“你們有看到那誰嗎?”
丫鬟們深知阿箏與夏侯琳瓏不對盤,“那誰”肯定就指的是夏侯琳瓏。
“自那日你與她一同消失後,我們就再也沒看到過她。”
心中一咯噔,阿箏的唇抿得越發緊了。心猛然震縮,又七上八下,險些跳到嗓子眼。
她揉了揉發麻的雙腿,挪到了夏侯琳瓏的房門前。
門扉緊閉,阿箏摁著發疼的眼眶,不自覺地大力敲著房門。
她敲得雙手發紅,也不曾見裏麵的有動靜。
有些好奇的丫頭也跟著走了過來,看到阿箏如此,她們很是訝異,又小聲地提起:“這夏侯夫人不是一般很早就去浣衣房了嗎?”
阿箏豁然開朗,整個臉都笑開了。對啊,夏侯琳瓏一天勤勤懇懇,現在指不定地正在浣衣房呢!她撥開一群看熱鬧的丫頭,幾乎是飛奔到浣衣房。
從未跑得這麼快過,她氣喘籲籲地站在浣衣房門口,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若是夏侯琳瓏也不在此處,那該怎麼辦?
手指按著起伏劇烈的胸脯,等喘勻了氣,她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去。
洗衣丫頭們都規規矩矩地向她請安,她略微頷首,把眼底的恐懼盡數藏了去。
雙眼不由自主地就往夏侯琳瓏往常的方向看去,那裏一片空蕩蕩的,哪有什麼身影。
或許,方姑覺得夏侯琳瓏太過勞累,就讓她在裏麵收拾衣物。這個老嬤嬤總是這麼心善。
大力撥開門口珠簾,晶瑩的珠子被這野蠻的力道嚇得叮當作響,方姑有些慍怒地看著來人。
看清阿箏模樣時,她又是一怔。
這丫頭真是無法無天慣了,竟然三天兩頭就往浣衣房跑,處處找夏侯琳瓏茬。
想起夏侯琳瓏,方姑也有些愣愣的,她似乎也是許久沒看見那夫人了。
似乎是不久前,她和阿箏一起受罰,怎的現在阿箏安然無恙在這,她呢?
“夏侯琳瓏呢?”
阿箏還未曾來得及開口,就被方姑這個問題砸得發懵。
瘋了,那女人真是個瘋子,竟然昨晚沒有從洱蒼山回來!
洱蒼山晚上到底有多寒冷,阿箏不知道。隻是小時候聽她爺爺說,就算是一個壯年男子,身著冬日最禦寒的衣物,都不可能挺得過去。
何況,昨夜還忽然塌方,若是正巧砸到夏侯琳瓏……
阿箏驚恐地閉上眼,她不敢想。
“方姑,她,她可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