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上了翼的當,我用力的一直劃一直劃,始終都沒找到人,我的左肩膀疼的厲害,血慢慢才止住,我隻能用一支胳膊劃,船前進的很慢,幸好我們是順著風走,倒是可以節省些力氣。
風很大,船又小,我真怕浪頭大起來,把船掀翻。
翼已經陷入昏迷,風一打潮濕的衣服就疼的跟冰塊似的。
我的手都凍麻了,我索性靠到翼的旁邊,想依靠著取點暖。
我剛倒在他胸口,就聽他含糊的說著什麼,我豎起耳朵聽,“亞明……”
他在叫我的名字,我更加好奇,他說的聲音很小,海浪的聲音又大,我把耳朵貼近聽著。
“障礙,不能喜歡……除掉……”
我聽到了這麼幾個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輪了胳膊就甩他一個耳光,這個王八,我罵道:“你都這樣了,還裝個屁啊!!”
這個人隻是夠厲害的,為了活命,什麼惡心話什麼惡心事走做啊,煩不煩啊?!
我救他,不過是想押著他當人質,讓我的家人安全。
他被我打的有點怔,眨了眨眼睛,看到我露出迷茫的樣子。
“裝,你就裝!!”我惡狠狠的說,轉過頭去繼續劃著船,他的人手下到底在哪啊,黑漆漆的海麵,還真讓人恐懼。
我又劃了會。
“方向反了。”他忽然半死不活的提示我。
“怎麼反了?”我和他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他應該不會再害我。
他的頭轉了另一個方向,點了點。
我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我到了海上完全就蒙了,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他是怎麼辨別的方位。
我看著遠方劃船,忽然明白了,他一定是看的星空,他知道怎麼依靠星星的位置辨別方向。
隨即我想到,這個人的腦子一點都沒停,果然剛才的表白是裝的。
我繼續劃著船,劃的很慢,我腦子裏總浮現他說過的那些話,還有他最後射過來的那一槍,浪頭一個接一個的湧著。
我終於使不出力氣,氣喘籲籲的停了下。
我轉過頭去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我靠過去,真是冷啊,我把身體靠向他。
他動了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把臉貼著他的胸口,我摸著口袋裏的刀子,做好隨時能抽出來捅他一刀的準備。
半天他都沒有反映,我終於忍耐不住了,把手從冰冷的口袋裏抽了出來。
好冷啊,我把手伸到他的胸口,他的身體很燙,不是發燒了吧?我正想著就聽他那又在小聲的說著什麼,我不是很在意的聽著。
“不知道為什麼總殺不了你。”他在迷迷糊糊的要說什麼。
我抬起頭來看他的眼睛,黯淡的沒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