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去將府醫尋來吧。”穆氏看似不堪在意的說道。
“母親,為避嫌,還是尋常年為母親診平安脈的楚太醫吧。”許芳忙說道。
府醫許威是她的遠親,這是人近皆知的,如今這事,既然想摘清自己,這個證就不能由許威來作。
楚太醫是太後派來專門為穆氏調養身子的,與府中任何人都無瓜葛,他的話在穆氏那才是最公正,最有說服力的。
而且楚太醫是太後派來的,如果發生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會由他的嘴泄漏出去,自然是最可靠的。
穆氏陰沉的臉,總算因為許芳的話而變得好些。
她沉思了片刻,便對蘭翠道:“蘭翠,拿我的貼子,去將楚太醫請來。”
“是!”
穆氏一向說一不二,蘭翠不敢耽擱,忙去差人請楚太醫前來。
“祖母,楚太醫一到,真相到底如何就會自見分曉,到時候還希望祖母能還王嬤嬤一個公道。
眾人都知王嬤嬤乃是娘貼身嬤嬤,這般誣蔑王嬤嬤,其實針對的不過是娘而已。
這些年,娘頂著平妻頭銜管理府中中饋,私下常被人詬病,與非議,是娘是名不正,言不順,多少委屈,為了父親,為了祖母,為了候府娘都忍下了。
母親重病,二妹妹養在了娘的名下,打不得,罵不得,對其好也不得。
打了,罵了,沒人會說是娘為了管教二妹妹的用心良苦,隻會指責她苛待嫡妻之女。對她好了,吃穿用度費心思了,又會指責娘是捧殺嫡妻之女。
祖母,娘的苦,隻有柔兒知道。
娘將母親送到落霞院,也是有原因的。”在鳳寒冰向鳳羽柔再次露出挑釁的目光時,她再也忍不住了,決定反擊,哪怕會有損她善良與大度的閨譽。
“哦?是這樣嗎?二娘將母親安置在此處,比府中下等仆人還在殘破的地方是何原因?冰兒也很好奇?
因其清靜?蘭馨園也很清靜啊。
或者是因為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二娘是為了母親以後能成大事,故意鍛煉她?”鳳寒冰緊皺著眉頭,表情極為糾結的又說道:“若是這樣,二娘真是煞費苦心啊?不容易,確實不容易啊。”
鳳羽柔差點氣得一口鮮血噴她臉上。
見過諷刺人的,卻沒見過這樣諷刺人的。
她原本自信的臉上,現出一片尷尬的紅潮,卻又咽了咽口水,道:“二妹妹,莫要胡亂揣測、編排長輩,娘怎麼說也是平妻,是你的長輩,你這般,可是大不敬之罪。”
鳳寒冰冷冷一笑,道:“大姐姐此言差矣,冰兒哪裏是在編排二娘,是用誇二娘的用心良苦。
剛剛,大姐姐不是誇二娘對我的用心良苦嗎?冰兒也不過是接著大姐姐的話說,說二娘對母親的用心良苦而已。”
“你……”鳳寒冰的巧舌如簧,真真讓鳳羽柔恨不得拔掉她的舌頭,一時片刻,竟接不下去,隻好不去理會她,繼續低頭,裝柔弱的對穆氏說道:“祖母,娘將母親安置在落霞院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