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臉頰一痛,心裏的火更加一發不可收拾,覺得今天的喬以昊簡直無理取鬧。她的表情,疼惜的表情?她隻是聽到這個故事露出正常人最基本的反應而已,和說的對象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她想衝他吼,又覺得此時她也亂發脾氣,兩人就基本上連話都不用談了。頓了頓,隻得壓下心裏升騰而起的怒火,閉著眼睛,聲音有些無力有些僵硬的說。“喬以昊,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我該死的講什麼道理。”他卻在看到她不耐煩的臉色時怒氣更深,盯著她睜開的眸子,一字一句陰狠的說道。“如果你要和他複合,可以,隻要你不怕我整死他。”

“你……”

“下車。”他突然冷著聲音硬邦邦的吐出兩個字來。

安心愕然回頭,“喬……”

“我說下車,聽……”他的話突然止住,看到她被自己掐的浮現深紫的淤青手指印的手腕時,眸光突然閃了一下,本要說出口的原意一換,“你不下車,好,我下。”

他一說完,已經伸手打開了車門,有些僵直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他覺得他再待下去,會失控,會再次傷了她。

安心卻看到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漸漸的紅了眼眶。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簡直莫名其妙,她都解釋了他為什麼不聽,她跟袁濤根本就沒有半點私情半點曖昧了,他為什麼不相信,居然,居然還將她扔在這種半個人影都沒有的郊外,他居然就這樣扔下不會開車的她,就這樣扔下了。

安心的委屈就這樣在胸腔內不斷的跳動著,鼻頭微紅,眼眶發熱,視線漸漸的模糊起來,再也看不清前麵漸漸消失成一點的人影。

“嗚……喬以昊,你去死你去死。混蛋……不辨是非的混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嘩啦啦的將她以往存著小心思放在車駕前和掛在鏡子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來,一個不剩。

喬以昊步子緩慢,隱隱含著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期待一步步的往前走,漸漸的消失在轉角。隨即靠在一邊的欄杆上,有些無力的苦笑了一聲,他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發過脾氣了,沒有這樣吵過一架了?安心,安心,欠修理的……死丫頭。

良久,靠在欄杆上的手凍得有些麻木了,他才終於吐出了一口氣,摸出手機熟練的撥了一串號碼,“李黎,幫我把車子開回去,地址是東郊長舊道的馬路上。”順便,幫他將那個……死丫頭也帶回去。

“為什麼要我去?”對方的聲音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拚命工作累極了所致。

喬以昊擰起眉,沒解釋,卻直接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已經苦累了的安心,同樣摸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國際長途號碼,將抽噎的語氣平穩下來,對著那邊說道。“雙珞,你先睡一覺,醒來以後到機場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