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昊的理智微微回籠,是啊,不能動手。不說安心現在對他誤會很深,就單單顧飛珞照顧安心一年的情誼來看,他在安心的心裏已經占有極重的位置了,要是現在動手,她怕是更加不會原諒他了。
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能和她當麵解釋清楚,能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他怎麼舍得放棄這個機會?
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喬以昊眸光微微疼痛,這個女人,她如何能放手讓她走出自己的生命。
“安心。”他上前一步,麵露急色,“一年前的那件事,我……”
“不用解釋的。”安心停下腳步,頭也不回,聲音冷冷淡淡,帶著喬以昊從未聽到過的疏離意味。她淺淺的勾著嘴角,甚至輕鬆異常,“一年前我給過你機會解釋的,而且給了你很長的時間和機會,可是你沒有。現在再來解釋……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了。”
喬以昊的臉色一瞬間鐵青至蒼白,不在乎了,她居然敢說不在乎了。
顧飛珞臉色凝重,有些迫不及待的帶著安心離開。
喬以昊眸中含著濃濃的疼痛,遠去的安心漸漸的成了一點,很細小很細小的一點。那一段話像是錄音重播一樣,一遍一遍的在他腦中回想,不在乎了,不在乎了……
他驀然想起她跟袁濤那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突然間就悔恨不已。他怎麼就忘了,這丫頭對待感情的決絕和果斷,一年前她給足了耐心,給足了時間,讓他解釋,讓他說明。可是他卻一直搖擺不定,徘徊在到底該不該說明的抉擇中。
葉飛展說過,那兩天,她過的……生不如死。
他一直刻意回避的多麼可怕的四個字,對一向樂觀想的開的她來說,那麼沉重。不管他有說明原因,有什麼苦衷,他都確確實實是傷透了她。
肚子裏突然一陣驚濤駭浪,有股酸水一直往喉嚨口湧了上來,他拚命拚命的想要壓下去,最後還是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喬心慌亂起來,忙和梁正走到他身邊,“以昊,你怎麼了?”
“以……以昊,快叫救護車。”看到那麼高大的身體直挺挺的倒下去,喬心霎時慌了手腳。
“我來開車,直接送他去醫院。”梁正眉心擰了起來,伸手自他腋下穿過,和喬心一左一右的扶著他走出了門……
顧飛珞和安心一路沉默,一直走到了家裏看到看護,他才抬手說道。“去收拾一下,我們離開這裏。”
安心回頭,細細的眉頭擰了起來,“為什麼?”
“你明白的。”顧飛珞回頭定定的看向他,眸光銳利好似能看透她一樣。
安心一瞬間無言以對,隻是將視線慢慢的移開,看著院落裏一棵正值春天冒著嫩芽的小枝條。半晌,才在他無聲的逼視下緩緩開口。“我沒想過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