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晨香起床後,便渾渾濁濁,加上昨晚晚睡,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今日的陽光很暖和,晴空萬裏,這四月的天倒不冷不熱,很適合在院子裏曬太陽。
晨香便是如此,用過早膳後,整個人趴在蘭庭院石桌上,神情慵懶而傷神。
身後的書齋裏不斷傳來木華講課聲和小弟朗讀聲,她身雖在蘭庭院,可心早已飄向遠方……
昨天發生的一切繞在腦海,晨香時而笑顏,時而愁悶,如今自己被束縛在秦王府,像是成了秦王手中隨時宰割的肥羊,她到底該怎麼辦?
秦王到底為什麼要娶她為妻?難道是喜歡她麼?不可能……
秦王怎麼會喜歡一名醜女!即使喜歡她也不可能立她為正妃,收她為暖床丫頭就已經不錯了。
一個時辰之後,木華差人將南晨文送回南家村,返回蘭庭院時,仍然看著慵懶趴在石桌上人兒,心中沉思。這都已經好幾個時辰了,今天的香兒有些古怪。
“怎麼?還在為昨日之事而憂心?你想如何處置那赫連祈萱,隻要香兒開個口,為兄可以給你做主。”隻是一個赫連祈萱罷了,如果香兒願意,他大可找聖帝在命薄上麵寫幾句,赫連祈萱這一世便這麼完了。
木華的話,讓晨香趴著的身子一頓,立刻仰頭看著站在身前一襲白衣木華。
皺眉道:“先生知道昨日之事?”
不應該呀!她昨日被赫連祈萱灌醉,再被她帶到冷宮將她踹進井裏,這事怕是沒有第五人知道,先生他知道?
木華右手握拳,抵在嘴邊,輕哼一聲。然後坐在晨香身旁石椅之上,拿起石桌之上放著的茶水,倒上一杯,抿了口。
道:“上次你被打入天牢,那赫連祈萱對你百般折磨,昨日之事不是她所為,又是誰所為?”
說到這裏,晨香整個人變得更慵懶了,仰著的頭又是一軟,下巴抵在雙手之上,神情頗為憂鬱。
對於之前那事,她能忘便忘,忘不了,以後再也不想再記起。她這個人,對不上心之事,心性會變得閑散。
道:“先生不是說了,如今我是昭華國郡主身份,如果真追究,豈不是擾了兩國安寧,晨香仔細想了想,這事就此作罷,反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木華眉頭輕挑,對於晨香性子,他再也清楚不過,她不想做的事便再也不會再做。
再次喝了口茶,看著神情頗憂鬱的人,又道:“既然不是為了那赫連祈萱,今日你這般苦惱可是為何?”
這會晨香將整個臉龐埋進手腕裏,覺得很不好意思又煩惱。像是清醒了那麼會兒,晨香突然坐直了身子,淡淡地看著木華。
為難情道:“先生,秦王昨晚向我求娶了,我該怎麼辦?”
昨晚秦王真向他求娶了,而且是逼迫地求娶,那不是幻覺也不是夢境,是真的,怎麼辦?
難道她真要就這般嫁給秦王?雖然那是至高無尚榮耀,可榮華一生。可她總覺得,秦王並非喜歡她,因為在秦王身上,她看不到真心,隱約覺得秦王娶她,像是為了某策劃。
木華拿茶杯的手一頓,抬眸看著晨香,心道,那小子居然對晨香用上這招?也難怪晨香這般模樣,這小妮子,怕是對北乘風動了心思,隻是還不確定自己心裏是否有北乘風。
但北乘風對香兒……
他最終還沒能阻止,本以為拖著晨香在南都國,可這樣,更促進了兩人更深層關係。
這是不是他的錯?北乘風隻是在利用香兒。
放下茶杯,木華沉了那麼會兒。
“這事……”
“親王,郡主,九公主來訪,這會在院外。”
還沒有等木華將那話說出口,一名侍衛恭敬迎來稟報。侍衛顯得驚心膽戰,九公主是何等身份,居然在院外候著,可他與公主說了好幾次,讓公主進來,公主卻說,她這是行了昭華國規矩。
一聽九公主駕到,晨香立馬來了精神,一臉莫明瞅著木華,木華則一臉鬱悶。
麻煩終還是來了,這九公主還不是一般地纏人。
在凡間公主階品比他大,自然不能讓公主在院外候他這個南親王,木華起身,親自去院外迎接,晨香後腳跟上。
“公主殿下突然來訪,臣與臣妹有失遠迎,讓公主久等了。”
“見過九公主。”
木華簡單行了禮數,晨香對著九公主欠了欠身。
九公主本就心念木華,看著出院迎接自己的兩人,並沒有擺公主架子,反而很歡喜隨意。
依舊颯爽英姿,隻是身上紅色的勁裝成了淡紫色,手上那宿秋更是不離身,掛在了腰間處。
“親王,七嫂,如今不在皇宮,以後稱我清塵便好。”九公主抱拳笑站對兩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