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場聽到南哥說:“這小子是真的喜歡你,我服了。”不單單是柴靜一個人,還有瑾萱,當然還有向晴自己。
向晴沒有說話忍著腳上的痛,一瘸一拐的離開,才走幾步就差點跌倒,瑾萱趕忙上前攙扶住他。而柴靜就這樣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兩人離開,慢慢的這樣消失在放學的人潮中,好像不曾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一般。
夕陽慢慢落下,染紅了天邊的雲霞。涼風吹來,柴靜感受到眼角的冰涼。原來淚一直在眼裏,倔強如她怎會讓淚水滑落,但是不流淚不代表不悲傷。畢竟在這淩亂的一天,初吻就這樣沒有了。
第二天,學校準備嚴查這次的打架事件,王老師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把一切“功勞”都攬到了柴靜的身上。再加上有證人親眼所見混混在門口和柴靜激吻,這更是傷風敗俗,有損校風。於是柴靜被記了大過。聽說向晴為此去和王老師大吵了一架,但也不能改變什麼。不過一切對於柴靜來說都無所謂。
這件事以後,三人誰都沒有提起,柴靜可以感受到大家盡力想維持以往的關係,依舊一起放學,依舊一起說笑,可是偶爾瑾萱流露出的眼神已經透露出即將崩盤的一切。
三人之間的矛盾還是來了。
一次全市組織的數學競賽,柴靜終於等到了報複的機會。你姓王的不是好麵子嗎?這個不是各班要排名次的嗎?我就不讓你好過。這次考試王老師徹底丟盡了老臉。柴靜毫不猶豫的交了白卷。柴靜交白卷大家也都不奇怪,以她和王老師之間的矛盾這是意料之中的。但是讓人出乎意外的是全班除了柴靜還有一個人居然也交了白卷,那個人就是王老師的得意門生向晴。結果他們班一個獲獎的都沒有,總分也排在全年級6個班裏的最後一名。
王老師平時就仗著自己老公在局裏當個領導,就不把人放在眼裏,這次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笑話她。因為這次是全市的統考和統改,很能體現一個班級的水平。於是有一些大膽的老師,更是在教職工大會上要求重新查閱王老師以前所有期末考試的試卷,看是不是有虛報成績的情況。王老師頓時成為眾矢之的。
這次王老師可真火了,平時這個柴靜給她惹這麼多麻煩就算了,這次居然還帶壞了自己的得意門生向晴。下午老巫婆憤怒的把她拉到辦公室,把空白試卷往桌上一拍:“你是什麼意思,存心跟我作對是嗎?”“不敢,我是真的不會寫,這麼難的題,我在農村沒學過。”柴靜假裝怯怯的說道。沒讓她想到的是這樣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卻換來了響亮的一巴掌:“看你還跟我裝!”辦公室其他老師似乎都習以為常了,看都沒人看一眼。
柴靜瞪著她,王老師不但不理虧還理直氣壯的說:“瞪什麼瞪,再瞪眼睛都挖你的出來。”柴靜捂著臉,冷冷的說:“這一巴掌我會記得的,王老師。”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隱約還聽見王老師在身後咆哮:“你給我回來,誰允許你走的。”
柴靜回到教室,瑾萱還已經幫她收好書包,在座位上等她。看見她捂著紅腫的臉,不可思議的說:“她居然打了你。我去找校長去。”柴靜淡淡的笑道:“不用了,我沒事。”向晴卻衝出了教室,瑾萱也緊跟著追出去:“向晴你去哪裏,你冷靜點。你不會又要去找王老師吧,她針對的是柴靜,又不是針對你,你又何必去惹她呢?得罪老師對我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可她不是你的朋友嗎?”“朋友?我們才認識多久,現在我更擔心的是你,你想想還有一個學期就要畢業了,還要評三好生,市級優秀,這些都是上好初中不可少的,你又何必在這時意氣用事呢?本來這次考試你交白卷對就是浪費了一次得獎的機會,現在還要惹亂子。”向晴微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和一起長大的女生,曾幾何時變得如此的勢力。
“柴靜憑什麼要受這些委屈?”向晴緩緩的說道。這回輪到瑾萱沉默了,過了會才用很細微的聲音顫抖的說出:“有件事那天之後我就想問你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柴靜了。”向晴看著瑾萱,想起那個曾經扯著自己衣服喊向晴你等等我的小女孩,那個一起玩家家酒的小女孩原來已經這麼大了,對自己的感情也已經變了。向晴淡淡的說了句:“對不起。”在這個時候也隻能說句對不起。
向晴從轉角的樓梯上來時,卻碰到了站在那裏的柴靜。原來剛剛柴靜也擔心向晴為了自己捅出大簍子也跟著出來,無意中在這個轉角聽到了一切。
人和人之間本來就這樣,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大家可以是朋友,一旦踩到雷區那就翻臉不認人了。對於瑾萱她是理解的,因為柴靜也無法忘記在那個下午,兩人坐在學校籃球場邊看向晴練球時,瑾萱紅著臉對她說的話:“你知道嗎?我以後是要嫁給他的。”在那一刻柴靜知道她是將自己當朋友的,才願意將內心深處這個秘密告訴她。而且也確實覺得他倆很配。
所以瑾萱恨她,她是明白的。可是向晴是不是真的喜歡她,為什麼喜歡她,她就不了。但是三人之間的愛和恨卻誰也沒有挑明過。隻是從那天起,柴靜又變回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