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禽隱在金芒中的眼眸帶著震驚，亦或是傷感，一絲絲憂傷的情緒彙聚在眼底，望著飄在半空中的少年，看著他身後懸浮的八個漩渦，與那淡淡的輪廓，它收斂光華，金色的火焰在這一刻滅盡，化作一縷火苗沒入楚淩的眉心處，一道印記烙印入了他的神魂。
所有光華散盡之時，聖禽不在，再次化作磕磣的小獸，楚淩緩緩落下，躺在地上，小獸望著遠方，眼底有著一縷傷神之意。
過了許久楚淩緩緩睜開眼眸，望向遠處，極境強大的聖禽早已不在，小獸背對著他望著遠處，不知為何，他看向小獸之時，竟生出一絲感傷之情，將之前的憤怒盡數望去。
一切恍然如夢，顯得有些不真實，眼前的峽穀依舊是之前的景象，沒有壓塌的虛空，沒有焚燒天地過後的灰燼，他現在似乎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忍不住上前輕輕揪了一下小獸的羽毛。
“哎喲，是誰，誰敢動本皇的鳳羽，找死啊”
小獸怪叫起來，一蹦數尺高，憤憤的看向遠處，一片平原，隻有楚淩茫然的看著它，有些呆滯，側頭蹙眉，道“真的會疼，難道不是夢？”
“是你妹啊，信不信本皇一巴掌拍死你三次，都不帶眨眼的”
感受到一切的真實性，楚淩似乎想起了什麼，麵色頓時一沉，一把揪住小獸的脖子提在手中，帶著怒意，道“你說過你不是那種人，不會坑我的，現在你怎麼說，剛剛我險些死在你的手裏”
“本皇本來就不是人，再說了，本皇坑你又怎麼了，有種你打死本皇啊，反正你我簽訂生死契約，本皇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你……”
楚淩氣的渾身哆嗦，微微閉目感受到神魂中那一抹淡淡的金芒，無法抹去，無法驅散，與神魂化作一體，無法分割，再度睜開眼睛之時，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打死本皇啊，打死本皇啊，你打我呀！哈哈哈”
小獸被楚淩提在手上卻不斷得瑟著，讓人看著忍不住一把捏死它，卻也不能這樣做，先不說生死契約之力，僅憑那山穀中的任何一頭妖獸便可碾死他，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楚淩將手中的小獸丟起一腳踹出，頓時飛出十數丈之遠，這一腳楚淩感到十分暢快，既然已然定下契約，他自然不會放過眼前的這廝，隻要不打死它就行。
“皇……”
“人類，你想死嗎？”
“我滅了你”
無數嘈雜之聲傳來，楚淩卻眉頭一皺，看著那紛紛出現的凶獸，心頭一顫，他是真怕。
“都給老子滾，你們是想滅了本皇還是滅了他？”
“這……”
楚淩嘴角再次抽搐起來，忍不住開口道“實力挺強，就是沒腦子，不過比這廢材強多了”
“廢材說誰？”
小獸再次蹦回來，一臉憤憤的看著楚淩，恨不得活活吞了他。
“廢材說你”
“哦，廢材說我，原來如此”
楚淩一臉茫然，而後回過神來之時，氣的牙癢癢，上去就是一腳，還未落實，小獸卻閃避開來，似乎真怕楚淩踹過來，楚淩見一腳踹空，上去又是一腳。
“等等，本皇有話要說”
楚淩止住腳步，目光一愣，道“說”
“你與本皇締結契約，你要知道本皇乃是傳說之中強大的不要不要的妖皇，你跟本皇混，那是絕對有前途的，以後你洗腳婢的威名將會傳遍五片天地”
“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
楚淩飛身一腳，再次將小獸踹飛，小獸再次屁顛屁顛的跑著來，一臉怒意，看著楚淩大聲叫道“你再敢對本皇不敬，本皇便不告訴你那些事了”
“誰稀罕，我今天不弄你個半身不遂，我就不姓楚”
“再等等，你姓楚？”
小獸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看著楚淩，絲毫不讓，看著楚淩的目光再次變得神傷。
“怎麼了？不能姓楚嗎？”
“不，不是”
小獸望著遠處，卻泛著一絲笑意，道“你叫什麼名字？”
楚淩感到一絲怪異，並未猶豫，直接開口，道“楚淩”
“楚淩，楚淩”小獸輕念，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寞，聲音很輕，道“記住本皇名為妖月，妖中之月，這是那個人為我取得名字，我仿佛記得他似乎也姓楚，叫什麼我好像忘了”
“你怎麼了？”
楚淩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妖月。
妖月回頭，伴著一聲歎息，即便楚淩也忘了妖月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說的是我並不是本皇，提及那個人時它永遠是那麼謙卑，即便過了很多年，經曆了很多事，輝煌到落寞依舊如此。
妖月說罷沉寂了許久，斜陽落在他的身上，它的影子被拉的斜長。
“好了，你我已經簽訂契約，今後你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所以既然要走，好東西也要讓你帶走，不能讓你跟著本皇混還虧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