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是否知道自己被安日初當街“逼婚”?
“寧淑怎麼樣了?”坐下來首先問寧淑,隻因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連艾蒙都對熊丁丁守口如瓶。
傅澤眼神忽明忽暗,帶著抹刻意的逃避,讓魚唯小有種不祥的預感:“她雖然在中國境內犯了法,但她丈夫明顯有辦法替她減罪,隻需服刑半年,可她卻決定離婚。”
“離婚?”魚唯小驚問,“為什麼?”
其實不用問,寧淑離婚多半是為了傅澤。
“若是離婚,她可能要服刑三年。”傅澤卻不正麵回答,隻是口吻遺憾地如是說。
“那你的想法呢?”
“隻要她不後悔,我支持她的所有決定。”
魚唯小的心,忽然就無可挽回地往下沉,好像胸腔內有座深淵,心如沉石迅速墜落,沿途割傷血管脈絡,留下隱隱作痛。
“所以等她離婚,服刑完畢,你是不是打算跟她……”話及此,魚唯小實在失落得說不下去。
“對不起……”傅澤說。
三個字,如一扇門,沉沉關閉,再也打不開希望的可能。
“寧淑的出現,是我死也沒有料到的結局。”傅澤說。
久久的沉默,魚唯小再不說一句話。
“謝謝你這一年多來對毛豆的照顧。”傅澤說
魚唯小看著冰冷的桌麵,感覺不到手裏咖啡杯的溫度。
“我會繼續照顧你的家人,直到把魚成浩欠下的債還清。”傅澤說。
那筆債,對於傅澤來說完全可以一次性替魚家還了,但魚唯小說魚成浩死性不改,必須給他點教訓,所以請傅澤每個月補給一半,另外一半靠他自己掙,加上魚唯小努力掙錢補充進去的,那四十萬的債到目前為止大約還了十多萬。
可是現在,魚唯小不能要了:“不必了,我們家的債,我們自己還,欠你的,我分期付款還你可以嗎?”
抬眸征詢傅澤的意思,魚唯小的眼神忽然陌生如路人。
“這是我答應給你的,我一定會履行。”
“我也答應做毛豆的後媽,照顧你們爺倆,可現在看來壓根是沒有機會了。”
“魚唯小你別這樣……”清晰看到魚唯小隱忍在眼眶裏的眼淚和故作疏遠的冷漠,傅澤忽然心疼得無言以對。
“三年不長。”魚唯小說,“你和寧淑艱難相愛了三年,你一個人在思念裏苦苦熬過了三年,往後三年,總好過當初父母反對名不正言不順甚至是永遠離開的打擊,相比過去三年又三年,你們一定會比從前更幸福,我祝福你們。”丟下咖啡杯,匆忙離席,魚唯小逃也似地離開了傅澤的視線範圍之內。
包也落下了,手機也落下了,都不要了……都不要了!那些都是傅澤給的,要來幹嘛?睹物思人,徒添相思嗎?
魚唯小一個人身無分文的疾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頭,看似了無牽掛,殊不知緊繃的表情底下壓抑了多少委屈,走著走著,視野終於開始模糊,那些匆匆而過的行人、那些五花八門的店鋪,為什麼晃出好幾個影子,為什麼越來越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