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賤貨也帶來了?”
檀香寧的聲音由遠及近,檀木心心頭一緊,此時她的姿勢和那日幾乎如出一轍,隻不過那時是宋秋他們按著,今日她卻是毫無力氣抗爭。
“回郡主的話,我已把小賤貨帶來了!這小賤貨可真賤啊,先是對郡主大不敬,又裝死不肯動,我隻能把她拖來,可累死我了!連我這雙新鞋也……”
檀香寧打斷她的話,踢了踢地上的檀木心,嘲笑她:“小賤貨,這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是本郡主欺負你強壓給你的。”
“宋秋,這罪怎麼罰?”
宋秋道:“杖五十。”
“那你們還等什麼?”檀香寧退了一步,低頭又瞧見沐柳那副慘樣兒,翻了個白眼兒,“打完就把他們拖出去,生的汙了本郡主的眼睛。”
檀木心心都涼了,杖五十?沐心這身子骨,就是最健康的時候都不能承受五十下!
“你就不怕把我打死了?”檀木心怒道。
檀香寧頭也不回:“打死了是你倒黴,本郡主是按照府中規矩辦事,合情合理。”
沐柳猛地撲到檀木心身上,試圖護住女兒,口齒含糊不清,艱難道:“是我這個做爹的沒教好,要打就打我吧。”
此話正中檀香寧下懷:“好啊,一人五十,不偏不向。做爹的也長長記性,做女兒的也學學體諒父愛如山。”
“哼。”又是冷笑,已不見蹤影。
宋秋一幹人拿著木杖步步逼近,沐柳抱著檀木心不住後退,直到牆角,退無可退之後,兩雙眼睛都隻能恐懼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打手們!
“宋秋,你就不怕將來我報複你?!”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檀木心又一次在生死關頭,說出同樣的話。
宋秋卻並沒有做出同樣的表情,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眼神奇怪的打量著她。自從跟隨郡主之後他殺過許多的人,一切的名義都是責罰而已。每一次,死去的人都隻是死不瞑目的瞪著一雙眼睛。
隻這兩次,每次行刑他都覺得心中氣息不定。
上一次是四小姐,這一次又是一個小丫鬟。
可怕的是,她們身份不同,卻在此刻說了一樣的話!
宋秋閉了閉眼睛,然後自己退到後頭,吩咐手下:“你們跟著我也時間不短了,如若所有的事都由我親力親為,注定一輩子也入不了郡主的眼。”
“多謝大哥給小的們機會!”手下一聽,也都高興。
個個摩拳擦掌,如狼群一般迫近沐柳父女。
“殺人啦!”
檀木心隻覺得自己要活,隻好扯著嗓子大呼大叫。沐柳見狀,急忙效仿起來。一時雞飛狗跳,整個府裏的鳥兒都驚飛了!
宋秋大驚:“還不快堵住他們的嘴!快打!”
瞬間,棍杖如雨點般落下,檀木心隻覺得痛得要死了,似乎骨頭也已經折斷。
正閉上眼睛等死,忽的那棍杖竟似乎停了!
“混賬!有打女人的力氣何不跟本少爺打仗去?”
聲音洪亮,洪鍾一般。
檀木心睜眼一看,好粗壯的一隻手臂,正穩穩握著兩根木杖。
又見他稍一用力兩個木杖便應聲折斷,正是以力大無窮著稱的檀府大少爺檀嘯!
他從北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