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烤熟,我給佳鬱裝了一部分,然後便坐在店裏的木桌上,就著外麵的街市繁華,若有所思地吃了起來。
一個人的店麵,一個人吃著自己烤的蛋糕,心思也飄飄悠悠的,時間靜靜地流逝,我把給佳鬱的蛋糕裝進袋子拎著,鎖上店門要走,有人走過來。
“請問你這裏是不做蛋糕了嗎?我來了好幾次都沒看見人。”
我回身,見是一個年輕男子,麵色有些焦急。
“抱歉,最近有了新的工作,這裏隻是偶爾才過來。”我很是歉意地說。
男子急切地道:“既然你現在過來了,能為我烤個蛋糕嗎?我母親明天過六十壽辰,我想送一個古風的蛋糕給她。”
“呃?”
我是要回去看書的,但這男子眼睛裏滿滿的期望,讓我不忍拒絕,“我明天要上班,如果烤的話,就現在,你拿回去放冰箱裏放一夜好嗎?”
男子連說:“好好好,隻要能烤個就行,我母親在她朋友那裏看過你做的蛋糕,喜歡得不得了,一直想在她過生日的時候也要一個呢。”
“行,我現在就去。”
我為有這樣一位喜歡我蛋糕的母親而欣慰,轉身又進了店裏。
我做蛋糕的時候,那男子就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店裏免費提供的果汁,一邊滿含興味地看著。
等我將蛋糕做完的時候,男子很是欣喜,“哇,真是不錯,怪不得我母親喜歡。”
我將蛋糕包裝好,又給男子打了個九五折,男子高高興興地拎著蛋糕回去了。
我解掉口罩,和身工作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陣忙碌,還真是挺累的。
提著蛋糕袋子我從店裏出來,鎖門的時候,袋子掉到了地上,還沒等我彎身去撿,便有一雙手及時地撿了起來遞給我,“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要學習的嗎?”
關切的聲音,關切的眼眸,還有那伸過來的拿著袋子的修長的手,那來自於莫子謙。
望著這雙熟悉的眼睛,我忽然間抬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揮了過去,然後一句話不說地,大步離開了。
“你……”
莫子謙顯然沒料到,我竟然上來就給他一耳光,他手裏還拎著剛剛撿起的裝著蛋糕的袋子,但卻又僵又驚的愣在那兒了。
我頭都不回地走上街頭,攔了一輛出租車,匆匆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寓所,我一頭紮進臥室,讓自己平靜心情,一門心思地讀起書來,佳鬱推門進來,端著一杯咖啡,“我的蛋糕呢?”
我在電話裏跟她說,會給她帶蛋糕回來。
我一臉鬱悶,“被狗吃了。”
“啊?”
佳鬱蒙了。
半晌罵道:“這哪來的饞狗啊,竟然搶蛋糕吃,狗不是都吃屎嗎?”
我瞧著佳鬱那鬱悶的樣子,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別生氣,明天我再去做些,給你帶回來。”
佳鬱道:“嗯,這還差不多。”
她把咖啡遞給我,便回自己的臥室了。我喝著佳鬱給我泡的咖啡,繼續看書。
轉天,我和莫子謙又碰麵了。
我外出辦事,經過千品國際,兩家公司離的並不算遠,五百米的距離,而我去的那家單位就在千品國際的旁邊。
當時正值午後,陽光赤烈,我用手包遮著頭,一路小跑,經過千品國際的時候,莫子謙正好從裏麵出來,看到我,他幽深的目光如冰箭一般射過來。
他說:“莫彎彎,你站住!”
聲音低沉,透著惱火。
想是昨天那一耳光的後效。
我站住腳步,回視著他,目光中沒有絲毫畏懼,莫子謙大步走了過來,卻是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就攥了我的手臂,扯著我進了地下停車場的出口。
他氣勢咄咄地逼視著我,“說,昨天那一耳光為什麼?”
我冷笑,“你自己心裏明白。莫子謙,你幾句花言巧語便想騙取我的信任,我呸,你這人,腸子都壞透了,裏子外子,一樣的爛!”
我再不想理會這人,更不想看到這張臉,我一把推開了莫子謙,頭都不回地走了。
莫子謙一臉青紅交替,一腳狠狠地踢在了什麼上麵。
辦完事回來,我刻意繞開千品國際,回的凱威爾。下班以後,我又去了店裏,烤了一些蛋糕,準備帶回去給佳鬱,可是在我就要離開的時候,玻璃門被人推動,一道長長的影走了走了進來。
彼時,我已經關了店裏的燈光,倏然看到那又黑又長的身影,我駭了一跳,我以為,是那些恨不得我死的人,又來送我下地獄了。
當我認出那人是莫子謙的時候,我倏然出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