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娟這才看清溫逸如的臉,她不可置信地手指著溫逸如,“你……你是……”
“你說我是誰。”
溫逸如懷裏依舊抱著強強,強強依賴地小手摟著她的脖子,而她卻麵目冰冷,眼睛裏如淬了冬日的雪花。
吳娟疾言厲色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變的煞白,“你……你回來做什麼?你什麼也別想得到,他們都不是你的!”
吳娟驚恐無比,見到溫逸如,竟如見了迎麵的煞星,直到門口有人走進來,吳娟一頭撲進了那人的懷裏,“子謙,這裏的人都欺負媽媽,我隻是要讓這孩子認祖歸宗而已,他們竟然打了媽媽……”
“是誰做的!”
莫子謙一身凜冽,他已然看到了吳娟臉上的手指印。
“還有誰啊,還不是你那個可愛的前妻?”
陳麗嫣涼涼插嘴,眼睛裏的冷笑化成了嚴厲,“子謙,你總得給她點兒教訓,生孩子這樣的大事都瞞著你,孩子流落在外兩年,受盡了苦不說,現在又打了媽媽,你若不教訓她,不是太給她臉了嗎?”
“媽媽隻是想讓孩子認祖歸宗而已,怎麼著,這孩子也是莫家的骨血,不能讓他在外邊隨便找個人叫爸爸,你說是吧?”
陳麗嫣最會不著痕跡地扇風點火,偏偏還句句為別人著想,莫子謙眼中的陰色越聚越濃,他厲聲道:“道歉!”
我哧了一聲,“你妄想!”
莫子謙揚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
“沒有人能傷害我媽媽,你也不能!”
莫子謙眼睛裏迸出越發陰沉的怒氣,我被他這一耳光,打的耳朵嗡嗡響。
秦素敏發出一聲驚呼,強強當時就嚇哭了,哭聲尖銳。
我看到陳麗嫣眼睛裏那得意的笑,越發濃豔了,吳娟在莫子謙的身後,對我也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夠了!”
溫逸如將大哭的強強交給秦素敏,眼神淩利地射向莫子謙,“原來莫總這麼喜歡不分清紅皂白打人,看來,莫總的溫文爾雅隻是表像,骨子裏也不過是渣男一個。
“現在,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我數到三,如果你們不立刻滾的話,我會立刻讓我的助理服警!”
溫逸如一手創立凱威爾律所,一個女人叱吒律師界那麼多年,她的一言一行,甚至她的眼鋒,都自帶了種說不出的淩利。一種讓人不得不服從的威攝力。
本就心虛的吳娟眼神開始發毛了,她在扯莫子謙的衣角,那意思是趕緊走吧。
陳麗嫣卻蹙眉盯視著溫逸如,她在無聲地打量這個氣質不凡的中年女人,猜測著她的身分。
莫子謙臉上陰沉之色不減,清眸裏摻進幾分諷刺的意味,“溫總什麼時候有興趣管別人的閑事了,也對,溫總這麼些年,一直是獨身的吧?一個幾十歲、有錢有事業,卻沒結婚、沒有孩子的獨身女人,的確有大把的時間,來摻乎別人的事。”
莫子謙話落,我看到溫逸如的臉色一點點地白了下去。溫逸如一直是獨身,這是圈子裏都知道的事,她沒有結過婚,沒有生過孩子。
沒有人知道她幾十年前,經曆過什麼,若是她要戀愛,要結婚,應該並非難事,她長的那麼美,全身上下有一種沉靜溫婉的氣質,事業有成,身邊應該不乏追求者,但她一直保持獨身,或許是曾經為情所傷,也或者是身體上有什麼隱疾,總之,莫子謙的話像是戳在了溫逸如的痛處,她的臉色白的嚇人。
一雙清水明眸就那麼直直地盯視著莫子謙,像一雙利箭要直直射進他的心裏頭去。
良久,就在我想要扶住她的時候,她卻是緩緩開口,“是,我的確有大把的時間來摻乎別人的事,因為我的兒子,他打一出生,便認賊做母了,所以這幾十年,我便一個人過。莫總罵的對,我這樣的人,確是太閑了,閑的發慌,才會來管別人的閑事”
溫逸如說完,平靜地向外走去,助理見狀緊隨其後。
溫逸如的話說完,當先變了臉色的就是吳娟,她的臉變的鐵青,眼色發慌,然而卻是哆嗦著嘴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麗嫣看看吳娟,又看看莫子謙,她蹙蹙眉尖,聰明如她,想是聽出了什麼。
身後,秦素敏在不停地哄著大哭的強強。
而我,卻被溫逸如的話震驚到了。
她那句認賊做母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她其實生過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現在正被她的仇家扶養?
莫子謙會是她的兒子嗎?
我想起校慶時,莫城對溫逸如的欲言又止,或許,我對他們曾是戀人的猜測,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