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琉璃色的雙眸泛著真摯的憐惜和一縷無奈。見我還是沉浸在難過的情緒裏,便安慰了一句,“好了,想他了,再接回來便是。”
這是我與五少相識以來,第一次聽到他這樣說話,竟是在安慰我。
我吸了吸鼻子,將眼底的酸澀咽去,繼續我手裏未完成的活計。
用餐的時候,五少照樣沒忘了對我做的麵一通毒蛇,“雖然有了點進步,但還差得遠呢。”
一邊說一邊搖著頭,一副儒子不可教的表情。
說的我嘴角一抽。
正毒蛇著的時候,五少的手機響了,他接聽電話的時候,我看到他微擰了眉心,“知道了,你告訴他我會過去。”
收起手機,五少叨咕了一句,“莫子謙和胡也明合作開發的度假村馬上要破土動工了,三天後舉行剪彩儀式,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愣然,莫子謙竟然和胡也明開始合作了。我擰眉不語,五少道:“怎麼,不敢?”
“不。”
我搖頭,“我腿腳不靈便,去了恐怕給你添堵。”
五少嘁了一聲,“我五少的女人,誰敢笑話一聲試試。”
剪彩這天,正好周六,五少一早就去寓所接了我,先帶著我去做了頭發,接著便是買禮服和鞋子,當我煥然一新的站在五少麵前時,五少的眼睛亮起來了。
他眯起漂亮的眼睛,雙臂抱胸,歪了頭,饒有興味地打量我,“嗯,蠻有料的。”
五少攜著我來到了剪彩儀式現場,胡也明帶著他的幾個手下,莫子謙和陳麗嫣夫婦,還有高樂,和程子昂,其餘一些不認識的人,也都是業界有名人士。
胡也明容光煥發,就連往昔鷹隼般的眼睛都變的柔和了,莫子謙淡笑溫文,陳麗嫣挽著他的手臂,仍舊是一對璧人模樣。兩人時而一個微抬著下巴,眼波瀲灩,一個微低著頭,神情柔和,不知說些什麼,引得旁邊的男女好不羨慕。
剪彩開始的時候,各路媒體閃光燈亮個不停,然後是各位來賓致祝賀詞,五少是第一個被請上去的,他仍然一副懶散公子哥樣,用他很是磁性的聲音說完祝詞,胡也明帶頭鼓起掌。
我看到五少一邊致詞一邊對著我笑,我彎起唇角,也對著他笑,可是不知是誰從背後推了我一把,我的身形驀地朝前栽去。
五少身形矯健,從致詞台處跳了下來,在我就要以極其難堪的姿勢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五少一把將我抱住了。
我聽到哧哧的笑聲,“瞧,她的裙子破了。”
我慌忙低頭去瞅,卻根本瞅不到,五少正環抱著我,他往我身後瞅了一眼,立刻把一雙淩利的目光箭一般射向人群,怒氣洶湧,“誰做的!”
我把手向後摸去,這才摸到裙子後麵一個長長的口子,似是被人用刀子割開的,隻是我卻沒有發現裙子早就被人割破了。裙子破開的地方正是我的臀部,我是有多大意,才沒有注意到,讓自己的敏感部位就這麼暴露著。
我的臉驀地通紅。我聽到人群裏傳來女子們哧哧的笑聲,回頭看去,一個個如花似玉,穿金戴銀的女人們都在掩嘴偷笑。男人們則別開目光,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胡也明匆匆走過來了,“怎麼回事?是誰做的?”
沒有人應聲。
莫子謙攜著陳麗嫣過來了,莫子謙神色有些嚴肅,陳麗嫣神情冷傲。
“算了。”
我低聲對五少說,我知道,推我的人決對不會自己站出來,而那人,又一定和陳麗嫣脫不了關係。
眼下什麼證據都沒有,再這樣僵下去也沒用。
五少扶起我,“你沒事吧?腳怎麼樣?”
“還好。”
我的腳脖子好像被扭了,傷上加傷,很不舒服。但我還是竭力裝出正常的樣子,站了起來。
五少把他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我身上,我聽到胡也明在吩咐人,“讓店裏馬上給林小姐送新的禮服過來,快點兒!”
胡也明明裏暗裏做著很多生意,明裏的,便有一係列服裝品牌。
我跟著五少進了酒店,胡也明找了房間給我們,我坐在沙發上,手揉著腳踝,五少接完一個電話便出去了,讓我在屋裏等他。
可我忽然發現,我的手包不見了,腦子裏一蒙,驀地想起,很可能是在我被人推倒的時候,手包就掉了,那時又驚又窘,根本沒有留意到手包。
我忍著腳踝上的疼,想去尋我的手包,手落在房門把手上,想把房門打開,卻沒有拽動。我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拽開,我的額頭開始有冷汗冒出,這門被人從外麵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