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亂七八糟的想著,躺在床上的穆瑾詩指尖微動,不一會兒,幽幽睜開了眼睛。
她還有些不清楚情況,呆呆的看著掛在床頭上的吊水,沿著幼細而柔軟的管道,慢慢滴落入自己的靜脈裏,沒有任何溫度的鹽水,在注入的那一刻,似乎還有些冰涼的感覺。
“我……”
穆瑾詩幹啞著喉嚨開口。有些不適應這般虛弱的自己,她稍微咳嗽了兩聲。就是著兩聲,驚醒了坐在床邊打盹的穆母。
穆母看起來太累了,滿目疲色的抬頭,詢問穆瑾詩感覺如何。
穆瑾詩點點頭。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虛弱到要打吊針的必要,不過是有些血糖不足才暈厥的。她覺得她們有些大驚小怪。
“我……怎麼躺在床上還吊上了針水?”略帶沙啞的聲音幽幽從她口中傳出,傳到在場的每個人的耳朵裏。
是誰幫她吊的針水?
“嗯。姐,你太累了,所以出現短時間的暈厥,”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穆瑾延又補充說,“醫生有來過,我們當時以為你出了什麼大情況,所以喊來了120。”誰知搞了個大烏龍,被醫生沒好氣的罵了幾句。
不過他卻被罵得爽快,還好姐沒事,這是他那時候的第一反應。
居然還叫了120,她這個弟弟也可真是個人才。沒想到長那麼大,第一次用上急救電話居然是因為低血糖?!穆瑾詩驚悚得來又感到好笑。
“喂,我說老弟,你,不知道急救電話不能亂用嗎?”稍微恢複些精神,穆瑾詩打趣道。
“我知道。可是,那是你全身那般冰涼,我不清楚情況,我也怕你出事呀!所以…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穆瑾延耷拉著頭,像極做錯事站在一邊乖乖受罰的小狗。
“傻孩子。”穆瑾詩微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說,“穆瑾延,你有打電話給陸方靳嗎?我剛才一直打不通。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小包子的下落呢!”
說著,便要下床。被穆瑾延攔下。
“你別急,我已經替你打了。我已經將小包子的消息都告訴了他,他應了下來。但是聽他的語氣,似乎早已知道,隻叫我放心,並且讓我將報案信息都撤回來。”
穆瑾延無法理解陸方靳的做法,隻是他似乎也沒有想要在電話多說的念頭,穆瑾延隻好作罷,掛了電話。
“我還跟他說你暈倒了。他告訴我他大概還有15分鍾到。現在,也已經過去10來分鍾,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到了。”
當然,他也故意隱瞞了陸方靳毫無溫度的問候。
“哦。”穆瑾詩淡淡的應著,看著穆瑾延神情不自然的說著。
其實她大概能猜測出穆瑾延臉色怪異的來源。想來是在陸方靳那邊吃了憋,卻獨自選擇隱瞞下來。
穆瑾詩當然知道現在的陸方靳還在原諒與不原諒當中糾結,所以在現在這一刻,關於她的事,他聽到沒有怒火衝天就算很好了。她這個別扭的老男人。
“姐,其實,你真的喜歡陸方靳嗎?你們之間現在經過那麼多事,或猜疑、或嫉妒、甚至相互下套,真的還能堅持當初校園時代純純的愛,曆久彌新,沒有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