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方靳並不是生氣,而是心底的不安在作怪。整整一個晚上不見人的蹤影,放到誰的身上恐怕都會擔心不已吧。
況且,陸方靳又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對自己來說很不一般,雖說回憶不起自己和她的點點滴滴,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和自己什麼關係。
隻是一想起剛剛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裏度過的五個小時,陸方靳就覺得後背一涼。幽寂的密閉空間。壓抑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你能告訴我,你明明知道病房裏隻有我一個人,為什麼還放下我一個人走了?”忍了好久,陸方靳還是開口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雖說這個問題有些無理頭,但是陸方靳不把這個問題說出來,又總感覺心裏不舒服,像是一塊重石壓在了心底的感覺。
陸方靳的話,隻見穆瑾詩的臉上立馬閃過了一絲驚慌,眼神慌亂的想要避開陸方靳投過來的眼神,眼睛盯著地板,雙手無措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
“我……我……不是還有護士定時查房嗎?”穆瑾詩小聲說了一句,說完便立馬低下去了頭。
她也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很不負責,很冷血,甚至很可笑。
果不其然,當陸方靳穆瑾詩的這句話之後,表情瞬間呆滯了,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整個人像是觸電了般驚訝不已。
不過比起驚訝,陸方靳心底更多的是苦澀,一種形容不出來的難受……
“嗯,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是十幾秒也好像是幾分鍾,陸方靳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冰冷的聲音,夾雜著一股心酸,一同向著穆瑾詩襲來。
有那麼一瞬間,穆瑾詩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醒,問問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麼沒心的話。
“陸方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隻是一時口快你不要介意,而且我隻是看你今天的身體狀態挺好的,所以才去吃飯的……”穆瑾詩急忙開口解釋道,神色慌張眼睛裏寫滿了內疚。
口齒甚至不清晰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極其難堪,穆瑾詩怕極了眼前陸方靳的表情。
“陸方靳,你不要這樣,你這個樣子我心裏很難受!”穆瑾詩著急地說到,身子也跟著說話的頻率顫抖了起來。
隻是嚐試,陸方靳好像是把自己的心髒關閉起來了一樣,整個人聽不進去任何其它的話,隻是臉上露出一副失神般的冷漠,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窗外的一片黑暗……
“沒事兒,你不用和我道歉,你也沒有義務必須照顧我。”陸方靳輕聲說到,語氣格外冷靜,甚至沒有多看穆瑾詩一眼。
看著陸方靳的反應,穆瑾詩的心裏更慌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慌亂已經不足以形容她了。
穆瑾詩才明白,原來讓一個傷心竟然這麼容易,原來隻是一句無心的話就能輕鬆打破一個人對自己的信任。
穆瑾詩知道自己錯了,隻是想挽回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