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泥濘的路上顛簸了好一會兒,然後按著趙藺軒指路的方向,開了十多分鍾的車才到了趙藺軒家門口。一路上路過的房子看起來都有些老舊,果然應了趙藺軒說的,這個村莊都沒有怎麼開發和整修,所以都破破爛爛的。
車子停在趙藺軒的家門前,趙藺軒先下了車,然後打開竹籬。仔細一看,才發現那竹籬竟然就是趙藺軒家的大門!
在季稔歌驚訝的眼神當中,趙藺軒進門用土話叫了一聲“阿爸”。不一會兒,趙藺軒的父親就從房間裏出來了,看到趙藺軒的時候,麵色和藹,露出微笑,“回來了。”
“回來了。”趙藺軒點點頭,然後引著趙爸來到門口。這個時候車上的三個人也下了車,正站在車子旁邊。
村子裏平時都不會來什麼外人,這麼豪華的車子更是沒有多少人見過。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家家戶戶都從家裏出來,然後遠遠地看著。
“阿爸,這三個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請他們過來我們家裏玩耍的。”趙藺軒用土話介紹著季稔歌等人,隨後又用普通話跟季稔歌等人說,“這是我爸爸。”
趙爸看見季稔歌三人的時候,臉色忽然一變,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趙爸一抬手,“趁著天沒黑,你們走吧。”
季稔歌有些尷尬的看著趙爸,他本來這個暑假已經打算跟趙藺軒混了,卻沒有想到他似乎不怎麼被待見?
這種不被待見的事情逡則是最不喜歡的。如果不是因為季稔歌沒有任何動靜,他早就已經上車然後走人了。藍肆倒是表現得十分的從容。
“趙叔叔,我們趕路趕了這麼久,怎麼說我們……”
“這裏不是你們可以來的地方。”趙爸開門見山的,“我們家做的是死人生意,不接待活人。”
趙爸的直言直語讓趙藺軒覺得有些跌份。趙藺軒一臉尷尬的看著他們三人,呼出一口濁氣,抬了抬自己的鏡框,看向趙爸,“爸爸,他們好歹也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不能……”
“你這孩子簡直是糊塗!”趙爸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趙藺軒,“爸爸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們這種平常人肯定不會待見我們家。我們家特殊,你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避嫌!”
趙藺軒被罵得一陣委屈,但是也不敢忤逆趙爸的話。
逡則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趙藺軒的肩膀,“趙叔叔,我是阿軒的師傅。我們幾個都是吃陰間飯的,不會覺得您家不吉利。”
“哼,你們幾個毛頭小子知道什麼陰間飯,陰間飯是你們說吃就吃的麼!”趙爸生氣的別過臉去。
因為吃的是陰間飯,所以家裏一直都比較清貧,吃飯用錢也都是比較小心翼翼的。雖然平時也會有大單子,但是畢竟是那些不吉利的錢,總是不會獅子大開口,隻是意思意思而已。
“叔叔,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既然阿軒把自家的情況告訴我們幾個,那麼他肯定是信任我們的。阿軒雖然看起來比較單純,但是做事還是十分的小心謹慎。”藍肆不愧是寫小說的,說起話來也比較到位。
可是趙爸的思想畢竟比較守舊,所以還是不同意他們幾個人進家門。
天氣又涼了幾分,前不久才停下的雨這一會又開始下起雨來了。
天公不作美,既然下了雨,那麼進去躲雨那是肯定要的。趙藺軒感激的看著這場雨,然後急忙道:“爸爸你看,現在都已經下雨,他們現在出去也不好。鄉親們都看著呢,我們不能夠這麼不近人情吧?”
趙藺軒是趙家三脈單傳,所以趙爸對他的要求雖然很高但是卻也十分疼愛他。趙爸看著這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然後點了點頭,“也罷也罷,你們幾個先進來躲雨。這車子停在門口不好,跟我來,我帶你去找停車的地方。”
逡則點點頭,跟在趙爸的舍後去了。趙藺軒領著季稔歌和藍肆進屋,雖然已經到了中午,但是屋子裏卻是黑漆漆的。趙藺軒熟門熟路的從櫃子裏拿出一根蠟燭然後點上,整個房間瞬間就亮了許多。
季稔歌透過蠟燭然後看著整個房間,這房間不大,看著這個陳設應該是客廳。在這個客廳裏放著一個神龕,神龕裏麵放著一個壇子,按起來像是骨灰盒。
季稔歌眸子沉了沉,然後看向趙藺軒。趙藺軒正在給他們準備一些吃的,看著那熟練的動作,季稔歌不免有些心疼。
那個神龕裏放著的骨灰應該就是趙藺軒的母親的。再看著不遠處放著的牌位,確信這裏麵放著的是趙藺軒母親的骨灰無疑。
趙藺軒拿出一些茶點,這些茶點很簡單,完全沒有外麵那些蛋糕店的精致。藍肆坐在一旁,謝過趙藺軒之後就拿起一塊來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