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啊,你說這花美嗎?”宋懷朗麵上帶著瘋狂的笑容,沾著血的手捏起了葉璃的下巴。
“你不是說愛我嗎?還是未完的話裏還有‘愛你的財產’?咳咳,噗……”咳著便是噴灑出了鮮血,正是吐到了宋懷朗的臉上,宋懷朗知曉葉璃是故意的,隻來得及稍稍側首,鮮紅的血液噴灑在了他白淨的俊俏側臉上。
他也不怒,嘴角勾的愈發詭異,抓起葉璃蒼白的手,像是當作紙巾,用她的手背擦拭著自己的臉頰,笑的也越來越古怪。旁人或許不懂他的意思,葉璃卻是懂,那古怪的笑容了隱藏著的是喜悅和瘋狂。宋懷朗這麼做無非是在侮辱葉璃,堂堂鬼雪宮主神樂竟淪落到被當作“抹布”。
他興奮他終於比她高貴了,他握緊了葉璃蒼白且因重傷而止不住顫抖的手,用力的讓葉璃以為自己的手骨要裂了。其實她知道徒勞,可她還是努力地想甩開宋懷朗的鉗製,因為手上的用力,已經斷了的兩根肋骨和已經微微刺入心髒的傷口急劇痛苦,猶如上身被淩遲了一般。
雖然她知道,今日必然喪命於此,可是她想,就算死,死前也不要這般沒有尊嚴!她真的是第一次覺得無可奈何和無能為力,她厭惡這種感覺。
宋懷朗似乎很樂意看到她這副模樣,也不管臉上因為他的強硬擦拭而被鮮血抹的一塌糊塗的臉頰,眸光瞬然轉冷,用力地丟開了葉璃的手,葉璃的手被砸在堅硬的地磚上,關節都有了淤青,但這點痛楚卻細微地讓她忽略了,天曉得斷兩根肋骨和心髒被紮上一刀有多少痛。
宋懷朗沒有把刀直接紮入,明顯是覺得一刀解決還不能泄憤,也不能讓自己太過痛快,當然,除了讓她肉體上痛苦對於瘋狂的宋懷朗來說是遠遠不夠的,他真的非常樂意看到神樂卑微到地下時的瘋狂。
“宮主大人,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嗎?!難不成你還覺得我會是愛你的?”說著又湊近了葉璃的臉,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作勢要吻她,葉璃冷漠地看著越來越靠近的那張臉,沒有掙紮,勾起了唇角,鮮血又湧了出來,她非常清楚宋懷朗不會真的吻她,他隻是想看她慌張,求他的樣子罷了。
宋懷朗尷尬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捏著葉璃下巴的手往邊上用力甩,罵了一聲“賤人”,葉璃也跟著腦袋歪向一邊,依舊沒有說話,隻是上身的疼痛讓她悶哼一聲,再無其它。
“愛上你?愛你?!癡心妄想!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卻還故意假裝不知道,讓我進來了,假惺惺地說試探我,卻是用上了鬼雪宮的極刑!那段日子裏,你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現在殺了你你還委屈了?!啊?!”他顯然已經失控了,手揪起了葉璃的領子。
他本是想掐死她的,但是他想,不能便宜了這個女人!或許是他心軟…不!他恨她還來不及,他急急地否認自己心底突然冒出來的的古怪想法。
“神樂啊神樂,哈哈哈,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幼稚了?可笑,真是可笑啊,你看看我滿身的傷疤,還有我的臉!毀了!哈哈哈……不過你這個女人還不是承歡我的身下?我最看不起你這種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用身體來交換我的信任,誰知道你和多少人做過?現在不是還有處女膜修複手術嗎?天知道你做過幾次了?惡心!讓我死心塌地?你這種女人也配嗎?”
他說著索性用手扯開了她襯衫的衣領,露出了裏頭的白色背心,葉璃輕笑:“嗬嗬,可笑,幼稚!”葉璃對於他的行為非常不屑,宋懷朗總是不至於坐實了自己是幼稚,鬆開了手,葉璃靠回在了牆上。
“可是你還是輸了!鬼雪宮的勢力很快就會是我宋家的了,而你就和你的好兄弟好姐妹一起下地獄吧?!等你投了胎再來找我複仇啊,哈哈哈,神樂,你也有今天?”
是夜,一道道壓抑著瘋狂的男音回蕩在一間類似於休息室的小房間裏。
葉璃聽著宋懷朗羞辱性的語言,再看看他扭曲的五官或許還有……心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究竟是痛的皺眉還是因現在的慘狀而皺眉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咳咳…宋懷朗,你這個瘋子,你瘋了,瘋了!咳咳…噗…”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指責了他來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爽快。
最後隻能看向門口,希望有人能夠幫她結束這場侮辱性的對話。
這間房間隻有一扇窗戶和一扇門相對著,窗外是偶有冽風拂波暗色難擋的洶湧浪花,門外是血流成河的殺戮場!遍地的死屍也在透露著悲傷……
這房間隻是鬼雪宮的冰山一角的一角,房間內除了門窗就剩下一地的狼藉了。其實並沒有多少亂,不過一副畫,一盆砸碎了的燦色菊花,和一些畫筆顏料。唯有地上那一靠牆喘息咳血一握刀欺身的男女令人心驚,誰能夠想到他們是昔日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