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走廊的盡頭除了昏暗的燈光,就隻剩一隻窗戶,不見人影。
“冰塊。”劉瀟瀟不由得壓低聲音輕喚,“冰塊……”
奇怪,他剛剛還在自己身後,怎麼上個樓梯,他就不見了?
他們與柯非凡分頭行事,跟蹤f先生上了夾層,但當他們到了夾層,他卻不見了。就在劉瀟瀟依仗自己阿飄的優勢,去四處查看的時候,她赫然看到一胖一瘦。胖子的背上還杠著一隻大麻袋,形如人體——
不用分說,那肯定就是她的身體!
於是,他們跟蹤的目標從f先生變成一胖一瘦。礙於四處把守的西裝男,陸家華選擇先尾隨他們,待他們走到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再去搶回身體。劉瀟瀟也同意,並且決定做先鋒,走在前麵密切跟蹤,再讓陸家華從後跟上。
這樣的分工一直很順利,直到現在。她轉上二樓,緊跟一胖一瘦的腳步,本想叫喚冰塊,沒想到後麵沒了人。
隻見一胖一瘦已經把她身體搬進其中一間房間。她再瞧了瞧走廊盡頭轉角的樓梯口,抿嘴飄進去那個房間。
她一穿進去,就聽到瘦子罵胖子:“沒用的東西,搬個女人都叫累!”
胖子扁扁嘴,遲疑一下才說:“……是這女人比較重。”
喂喂,你自己沒用就沒用,別賴在我頭上。
劉瀟瀟暗自說著,眼光打量四周。這像是個客房,裝潢設計依然延續西式別墅的風格,有一個小起居室,穿過一個拱形門框,就是臥室。而包著她身體的麻袋已經解下來放在起居室地上,身體則被胖子搬到臥室的大床上。
“我們為什麼要把她搬到這裏來?”
瘦子一個跳起,很不客氣地猛拍胖子的頭,說:“剛才老板不是給電話嗎!地牢要留空,先把她關在客房裏。”
這裏……還有地牢?他們的老板許是f先生。
劉瀟瀟咽咽口水,想想也對,一群守衛,這座半山別墅就是f先生的小領土,還是幹壞事的總部,有地牢也……正常吧。
胖子搔搔頭:“那為什麼要留空?”
“說有警察混進來啦,抓住之後就會關進去。不能讓警察看見這個女的。”
劉瀟瀟倒吸一氣。他們指的是冰塊?方才還在後麵跟著,難道上樓梯的時候就……不可能,冰塊怎麼會被抓!
瘦子繼續說:“聽老板的口吻,那個警察肯定泡了他的妞,恨不得要剁成肉醬。”
劉瀟瀟的心又是一跳。
“應該是比他帥……”
“難得你聰明一回。”瘦子輕拍胖子的肩頭,“敢比老板帥,還把他的妹,不知‘死’字怎寫。老板說拿他去試試最近新運回來的藥,不死也殘……”
“什麼!”劉瀟瀟心驚一叫。
說話的瘦子頓時噤聲,因為他赫然看見臥室的門巨振了一下。胖子也傻傻地瞧著那門,問:“地、地震了嗎?”
“啪——呯嗙——”
聽到巨響,他們猛地退回起居室,剛才還放在茶幾上的花瓶已經砸得粉碎,地上全是水。這地震是選擇性地震嗎?房內那麼多可以砸,偏偏就一個花瓶栽倒了。緊接著就是“嗞嗞啦啦”,仿佛是雨刮劃過玻璃的聲音。
“你你你……你看!”胖子結結巴巴,指指茶幾的幾麵。
瘦子撇嘴望過去,幹燥的幾麵兀自出現水滴,並一筆一劃地在寫字:地牢在哪裏?
“哇靠,這鬼跟著老子來!”
瘦子即刻倒退幾步,驚恐得眼睛都要突出來掉地上了。胖子也向後退出幾步。他們雙腿發軟,都準備要奔跑出去。就在這時,他們的脖子背後都掠過了一陣寒森森的涼風。幾上再次出現水字:不準逃,後果自負。
媽的,連逃都不給逃!
他們腿軟到極致,一下子跪下地,瘦子雙手合十,聲帶泣音:“大哥大哥,有事好商量!”
劉瀟瀟輕哼一聲,寫道:哥你的頭。
瘦子飆著冷汗,手肘捅捅胖子,小聲問:“那個廢棄廠的老板是男還是女的?”
“不知道……”胖子虎目含淚,但嘴巴老實,“這破產鬼原來一直跟著我們,死了死了,他真要帶我們下去玩。”
“玩你的頭!”瘦子又狠拍他的腦袋。
隻見水跡陰惻惻地寫著:就是來找你們玩。
胖子頓時駁瘦子:“看,都說了。”
瘦子氣得咬牙切齒。
劉瀟瀟眯眼寫道:不想下來陪我玩,就做件事。
一胖一瘦麵麵相覷。
“救……地牢裏的警察?”胖子把再現的新字跡讀了出來。
瘦子甩甩頭:“鬼大姐,這是……想玩什麼?救人?”你不是應該找人一起下去玩麼?
劉瀟瀟抿抿嘴,睨著瘦子。他智商還是挺在線,果然平時都是做嚇人的角色,此時此刻,他還有膽子問自己意圖。
要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