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看到他驚愕的表情,在地上笑得打了幾次滾。”韓露這樣總結那個涼涼的情景。
當時的鄭誌傑是滿臉漲紅,連忙拉回褲子,還差點從鐵閘上失手掉下來。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悶聲不吭,隻有臉紅得不要不要的。韓露有些不忍,就把所有大笑悶在肚子裏,直到他現在離開她身邊,她才一下子傾瀉而出。
想象八卦鄭的窘樣,劉瀟瀟也不厚道地笑了一會兒,雖然這事是韓露不對,但是掉褲子的喜感早就淹沒了她的同情心。
“好啦,別笑。”她抿嘴把笑意忍了,“所以他就躲開你的視線,不好意思看你了?”
韓露嘴角還留著笑的弧度,隻是多幾分嘚瑟:“就是。男人丟臉的時候被女人看見了,當然會覺得不好意思,他還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跟我去找usb,算了不起了。換作臉皮薄一點的,看到你的臉就想起自己的出糗事跡,能躲開你也盡量躲。”
腦中叮咚一聲,恍然大悟,劉瀟瀟終於可以找到最能解釋陸家華異常行為的理由——他不是對自己的豬頭臉不待見,而是一見到她就覺得丟臉!
“那麼一般……男人要多久才不會躲?”她小心翼翼地問。
韓露雙手環抱:“這要看是什麼男人吧。臉皮厚的,好像誌傑那樣,給他三天,定會回來狗腿。”
你還真是充滿信心啊,就不怕狗腿醒悟不再來了?
“現在想想,他還真的害羞得可愛,紅燈籠似的……”
劉瀟瀟敢肯定鄭誌傑這次犧牲色相的尷尬,勾起了韓露的興趣,也為他獲得其芳心之路打開了一扇門。而陸家華的這次失手的丟臉,卻在通往冰山心髒的大道上築了塊牆,她被擋在千裏之外。
唉,隻盼他的臉皮如他冰山氣場般厲害,厚出幾層冰,不再躲她。
但,她好像太高估冰山臉皮的厚度。他臉皮真的很薄,接下來半個月,劉瀟瀟竟然沒有機會見他一麵,他躲她躲得特完美。
劉瀟瀟回警局繼續實習,工作時間從未跟他打過照麵。上一刻,在轉角還聽到他與八卦鄭談話的聲音,下一刻轉過去,就隻有八卦鄭笑臉迎人。還有放在飯堂裏的愛心保溫瓶也從此不再有人來認領,過了飯點許久也不見人影,托蘭大媽轉交,她總是最後尷尬笑笑還給她。
微信一律石沉大海,盡管以往也類似,但至少“嗯哦”的簡短回複還是有的。連電話打過去都是一潑“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簡直就是在她麵前人間蒸發似的!
也許他在人這種生物麵前不太從容,那麼阿飄這般虛無的東東,他總會待見吧。
豈料,她拜天拜地求來了雨,出了竅,一路疾飛到他的辦公室,還是沒人。可,看到桌上還熱的茶,電腦屏幕上還沒打完的報告,她才有了他在躲她的實感。
他,真!的!在!躲!她!
她委屈地摸摸自己變回水嫩嫩的蘋果肌,長歎一氣。
“哎哎哎,你再歎氣下去什麼運氣都被歎走啦,”韓露正在廚房勺她剛煮好的紅糖水,“尤其是愛情運。”
“已經沒了,歎不歎氣都無所謂。”劉瀟瀟在沙發上滾了滾。
韓露把紅糖水放桌上,拍拍擺軟趴在沙發的她,沒好氣地說:“冰山到底有什麼好?”
“帥。”
韓露不以為然:“是渣吧。”
“他哪裏渣了?”
“一起共度患難,也算是半個朋友,可他躲你都躲到太平洋去了。”
若說渣的話,她這個連非禮了人都不敢承認的,好像更渣……
想起那個吻,她倏爾臉就漲紅了。
“你臉怎麼那麼紅?這次來的量太多?快喝口紅糖水,你的救命水。”
她一把將紅糖水推到劉瀟瀟麵前,劉瀟瀟心想,若是量大,她臉色會變白而不是變紅。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她總是隨時帶著瓶紅糖水,要不然她會在痛楚中陣亡。
她喝了口紅糖水,扁扁嘴說:“他隻是覺得不好意思而已吧……”
“現在這個程度已經不是不好意思,是跟你劃清界限。”
劉瀟瀟持杯的手緊了緊。
韓露繼續說:“誌傑有在他麵前提起過你——啊!”
劉瀟瀟雙眼發亮,抓住她的胳膊,問:“然後呢然後他怎麼說?”
“沒說什麼,漠不關心。”韓露拍了拍她攥得死緊的手,“他照樣吃喝拉撒,完全沒說起過你。”
劉瀟瀟泄氣地“哦”一聲。
“但是,誌傑說他也有點奇怪……”
劉瀟瀟盯著她,就等她說下去。韓露撇撇嘴,真是受夠她這種可憐巴巴的模樣。喜歡個男人就憋屈成這樣,完全不像以前的她。以往的她表麵熱切,但實際上就不把誰真正放在心上,所以都不甚在乎,也就不知憂慮不知懼怕。